2007年5月30日 星期三

鏡像與天使

買了兩部Wim Wenders的舊片子:巴黎德州慾望之翼。都是學生時代看的,雖然只看了一次,但念念不忘至今,終於決定買下來。

再看一次巴黎德州,看懂了以前沒看出來的東西,這大概算是年華老大帶來的少數好處。片中相愛的人之間的疏離一再的以影像來強調,Travis 和 Hunter 一起看家庭紀錄片時是一前一後分占兩個角落,隨著影像帶回更多的記憶,Hunter也愈來愈靠近Travis。Travis 去接Hunter放學,兩人平行的走在道路兩旁的人行道。隨著父子倆玩起模倣的遊戲,Hunter也跨過馬路,與父親並肩同行。父子之間的情誼藉著兩台walkie-talkie慢慢重建。Travis的計畫不能親自告訴弟弟Walt,得讓Hunter打電話回去間接傳達。而Travis的心結也無法直接對Hunter言說,只能錄在錄音帶上,不告而別。當Travis 找到 Jane 時,他無法面對她、面對過去,欲說還休之際,他以手蓋住話筒,不讓 Jane 聽到自己的啜泣。這相愛的兩人不但得靠著電話筒來傳聲、唯一能說出真心話的姿勢竟也是背對著所愛的人。

當年看這電影時,Travis 與 Jane 兩個人隔著單向鏡子臉像重疊的那一幕,一直讓我印象深刻。買這部片子,其實是為了保存這個最鍾愛的鏡頭。

至於<慾望之翼>,我最喜歡的是天使Damiel敘述他渴望下凡的心情。東方的故事中不乏仙女動塵心下界嫁與凡人的例子,<慾望之翼>中卻是男天使為了愛上一位表演空中飛人特技的演員而下凡(她的扮像也是天使!)。在黑白的天使視界中,Damiel渴望一個具體的肉身存在,即使只是「讀過報紙後手指沾上油墨」,都是他欣羨的事。

It is wonderful to exist as pure spirit and day after day and for eternity, to bear witness to what is solely spiritual in people - but sometimes my eternal spiritual existence becomes too much for me. I then want no longer to hover above, I want to feel a weight within me, abolishing limitlessness and binding me to the earth...

電影中,天使們經常在圖書館裡徘徊傾聽人心。但是導演想傳達些什麼呢?是圖書館的安靜才能聽得清楚人人內心的私語?或者是人在失意時可以從知識中找到安慰?

 

圖書館中的天使
續集中,天使 Cassiel 與 Raphaele 的對話,以及Cassiel下凡的過程。

2007年5月28日 星期一

大樹的另一種用途

光看這幅圖,你會以為大家在作什麼?

先前avant就曾經介紹給我這位中國攝影家沙飛的作品,今天又寄來了幾張照片的連結,上面這張題名是:北嶽山區人民摘樹葉度過春荒

以前讀小說及史料時,經常會讀到明末饑荒的記載,什麼榆樹皮磨粉捍成麵、大雁的糞也有人拾來吃,人吃人的情形也偶有所聞。

例如《醒世姻緣傳》第廿七回:

說甚麼不刮樹皮、摟樹葉、掃草子、掘草根?吃盡了這四樣東西,遂將苫房的爛草拿來磨成了面,水調了吃在肚內,不惟充不得饑,結澀了腸胃,有十個死十個,再沒有騰挪。又有的將山上出的那白土烙了餅吃下去的,也是澀住了,解不下手來,若有十個,這卻只死五雙。

以及明崇禎時,馬懋才《備陳大飢疏》:

臣鄉延安府﹐自去歲一年無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間﹐民爭採山間蓬草而食。其粒類糠皮﹐其味苦而澀。食之﹐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後而蓬盡矣﹐則剝樹皮而食。諸樹惟榆皮差善﹐雜他樹皮以為食﹐亦可稍緩其死。迨年終而樹皮又盡矣﹐則又掘其山中石塊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輒飽﹐不數日則腹脹下墜而死。民有不甘于食石而死者﹐始相聚為盜﹐而一二稍有積貯之民遂為所劫﹐而搶掠無遺矣。……最可憫者﹐如安塞城西有冀城之處﹐每日必棄一二嬰兒于其中。有號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糞土者。至次晨﹐所棄之子已無一生﹐而又有棄子者矣。(

這光怪陸離,沒有挨過餓的我們無法想像,今天看了這1940年代的圖,才算是有了視覺上的印象。

原來這就叫饑荒。

2007年5月26日 星期六

【轉載】天空與廚房II:無悔之餘

 

Lili的<天空與廚房>續集出來了,因為她的留言版加密,所以請大家有回應也可以在這邊踴躍提出。

續集和首部曲一樣精采哦!

天空與廚房—
寫給女人的私房話

II

無悔之餘

 

最近我和我老公兩人迷上了一部有點年紀的日劇--《大和拜金女》。 今天把日劇看完, 結局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 真情最後關頭勝出, 金錢買不到的東西, 頓時讓拜金的聯誼女王櫻子小姐成為遠度重洋追尋真愛的癡情女。 家庭連續劇的結局, 綜使不完全是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但是不管有錢沒錢, 用無怨無悔畫下句點總是需要的。

看完日劇與老公談笑一番, 回到房間認份的開始讀起一本工作需要用的的書—法國有名的文學批評家茱莉亞‧克莉斯提娃的《漢娜‧鍔蘭傳》。 這本傳記是茱莉亞‧克莉斯提娃的三冊專書的第一部, 另兩部—《瑪拉妮‧克萊恩傳》和《科蕾傳》—探討的也是二十世紀可以號稱是天才的女性。 剛看完的「俗物」拜金女, 和令人正襟危坐的天才女, 突然形成很特別的「參差的對照」。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女性,似乎活沒有交集的兩個世界, 沒有對話。也許有機會把她們強放在一起聊上幾句, 還會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是, 常常流連於遁入家庭或獻身事業的我, 不上不下尷尬的活在才女與俗女之間, 於是這個中間人開始執抝的幻想, 也許該是把撕裂的兩邊拉近,是這兩種女人好好面對面, 聽聽對方想些什麼的時候了。

不用我說, 妳的身邊一定有這樣的人, 也許, 妳/我不知不覺當中, 也常說同樣的話, 走著同一條道路。 妳選擇了這個伴侶, 選擇了這個家庭, 擇擇了一個所謂的庇護所的同時也選擇了一個包袱, 這個選擇, 是大部份女人享有的 「自由」。 也許, 自由不是最好的字眼, 因為對不少人來說, 家庭己經是自由的相反詞, 對另外其它的人來說, 既選擇了「甜蜜的束縛」, 狹隘個人主義式的自由己經不太有意義了。 沒有走過的路, 誰都不知道藏著什麼荊棘或寶藏, 但至少這個家是你一步一腳印打造出來的, 它有著充滿燈光歡笑的晚餐, 有著孩子們從學校帶回上課做的母親卡, 有著卸下西裝服仍和十年前一樣, 明知你會取笑他, 還是一五一十告訴妳他今天最愚蠢的意念的你的孩子的爸。 其實, 大半時候,他說的不過是誰的午餐的味道讓他反胃, 誰又把誰給惹毛了等等, 和妳的具體生活無關的事, 但是, 妳知道, 就在這些瑣事中, 他在告訴妳, 妳才是他的靈魂伴侶, 因為所謂的靈魂伴侶, 就是把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事留給妳聽的人。 於是, 在這些瑣碎的幸福中, 妳深深覺得並且相信, 你所選的、擁有的, 是最大的一顆石頭; 妳是無悔的。

在我的研究中, 常常必須接觸到這個幸福無悔的女人的反面。 我的論文的主角之一—英文女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不但一生膝下無子, 最後還落得在口袋上放了兩個大石頭, 在寒冬中跳進零下幾度的冰河水中自殺身亡。 另一個女主角張愛玲, 則在上海文壇風華數年後, 在美國幾個破落的汽車旅館中游離,被她想像中的跳蚤追趕的數十年, 不復當年腳踩著高跟鞋, 響亮的在眾人的眼光中理直氣壯的走過偌大的印刷場的氣派。 這些才女的「不幸」引人暇想,她們的天才, 是否是用所謂女人真正的幸福換得來的?

其實, 我頂不喜歡這樣二選一的思維方式。 為什麼這兩個同樣迫切並且合理的需求, 會成為二選一彼此互斥的對立命題, 這才是問題的根源。如果, 您跟我一樣, 常常在天色漸晚, 男女老少一一往家的方向游回時, 一個人在黃昏的街道上走著, 那麼, 也許您也是游離在事實上不可分割的兩岸的中間人。 你會望著一家一家的燈火, 看著有些人家熱熱鬧鬧的上菜吃飯, 有些人家不同的房間亮著孤單的燈火, 然後想像著這個家裡的對話、活動,想像裡面的人是否幸福快樂,因為一直猶疑於應該走向下一個目標或回家休憩的你, 總是無法確定你看到的燈光笑語, 到底是真實人生,或只是海市蜃樓。

但是你回想, 你也曾在燈光下。 於是你回到童年時這樣的屋子, 屋子裡滿是油煙味的母親, 忙著在電視新聞結束前把一家人的菜飯準備好。 她常說, 「妳去唸書吧, 不要像我, 一輩子沒有能力工作賺錢, 被人家瞧不起。」那個「人家」, 是在母親忙碌著煮飯時, 和我談笑風生, 教我如何看以及評論新聞時事的父親。 於是, 這個屋子的這個燈火, 在你腦子裏種下的印象不只是終點的休憩, 而是人生江河兩岸的分裂的開始。 河的一面是坐在電視機前等著上菜, 送水果來的父親, 他打了一天硬仗, 理所當然的回到家中休養生息, 他的人生不存在著燈火與自我的分裂和選擇, 因為這個燈火同時也照亮了他的自我。 回頭望見那掌管著飯廳廚房燈火的人, 她的魚快焦了, 魚皮黏在鍋子上, 必須快速而且技巧的幫魚翻身, 順手剝了蔥花丟進另一鍋煮沸的湯中。 她忙到幾乎無暇抺去頰上的汗, 妳問她她是否曾想過自我和家庭的選擇, 從廚具的反光看到自己已形渙散的頭髮時, 還是帶著一抹笑容的告訴妳, 「只要你們快樂, 我是無悔的。」

很慚愧的, 我必須說, 若不是因緣際會的偶然, 讓我有幸搭上一座女性主義築成的橋, 我是看不見燈火下的母親真正的容顏的。 在我成長的歷程, 一半在她的砥礪中, 一半在以她為「借鏡」之下 , 我認定了女人必須有工作, 可以獨立, 才有真正快樂的可能。 在美國求學的期間, 見到不少舊時比我更加意氣風發的女性朋友, 在一一結婚生子之後,頂著國外名校的碩士博士文憑, 在家煮飯帶小孩。 一方面我了解她們的選擇, 在國外移民女性, 少了台灣一表三千里的婆婆媽媽, 也沒了可以在外出工作時, 代替自己的保護網,與其花和自己薪資差不多的錢去請保姆帶小孩,不如在家陪小孩到上學的年紀,再視就職的機會出外尋求另一片天空。 但另一面, 我必須承認知道她們放棄了工作留在家中時, 心中些許的遺憾和惋惜, 尤其是近十年不見的老朋友, 幾句話問候後, 往往問的是, 妳現在在做什麼, 有在工作嗎? 然後她們會不厭其煩的解釋, 為什麼她們沒有工作, 在她們強調先生的支持, 和從家庭生活得到的滿足時, 我卻不禁想, 「但是, 妳不需要說服我啊, 如果妳真的無悔。」

於是, 我在想著, 也許, 沒有認真算計過的無悔, 和沒有受過誘惑的選擇一樣, 是個有點急就章潦草結語。我說的算計,是端起算盤,像大和拜金女一樣,誠實的問自己需要什麼才能感到滿足,而自己又有能力付出多少、買得起什麼的算計,那怕妳要的,不過是一套香奈爾的名牌服飾,一個自己的演唱帶CD,或是帶著蘋果般笑臉的孩子遞上來的家庭聯絡簿,但是這個東西一定要是妳想要的,不是一魚通吃、「對大家都好」的選擇,因為,我們知道,在為一家人上街購物的女人,最終買給自己的,總是最實用卻不炫目的平常衣著—如果她還記得為自己買件衣服的話。我開始想, 為什麼女人怕去算這筆帳? 為什麼為自己多想一點似乎就是剝奪了家人的幸福和權益? 我非常不喜歡把女性和母性綁在一起的論調, 但是如果這個女人的確是家中勞力和情感的出產中心, 那麼, 一個不快樂的女性, 豈不是像作家亨利米勒說的, 一個輸出毒藥的臍帶, 她讓一家人一方面感激她的餵養, 另一方面又得盡一生找尋所吸吮進去的毒汁的解藥?

我知道, 這麼長長的一篇寫下來, 我不過是回到原始的命題—「女人, 妳要的到底是什麼?」-- 而沒有提供任何令人滿意的答案。不, 我要進一步的說, 雖然這個問題在西方文學思想史上有蠻長、也有著不少似乎頗為深奧的討論和理論, 但我要很武斷的說, 沒有人可以給這個問題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因為回頭想想, 這個問題本身有個問題, 它假定了女人要的東西和男人是不同的。我要說, 端看個人, 人與人既都不同, 所要的、所能得到快樂滿足的東西必也不同。若要蓋括的討論, 那麼男人要的東西—空氣、陽光、水、愛、自我價值、肯定, 你可以想到的人類基本需求, 一一都是女人所要的。 所不同的是, 女人和男人在社會結構中的位置不同、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不同, 於是能夠爭取或者得到這些東西的條件也就不同。

看過《大和拜金女》的人, 不知曾不曾注意到每次出現, 總是端著杯盤或食物出現的真理子? 這位真理子, 可以說是拜金女神野櫻子的反面, 她總是如此溫和、善解人意, 沒有人知道她真心要的是什麼東西, 但是她卻了解每個人最內心的渴求, 包括一度被大家視為蛇蠍的拜金女。 連續劇看了一半時, 我先生說, 「這個真理子好好, 每次出現大家就有東西吃了。」我聽了苦笑一聲, 心理想著, 這個真理子, 不就是維吉尼亞吳爾芙講的, 女人所必須殺死的「屋內的天使」嗎? – 「她總是無比的富有同理心, 無比的有魅力, 完完全全的無私。 持家這個困難的藝術, 她悠然自得, 每天每時她都在犧牲自己, 如果家裡吃雞肉, 她就吃腿的部位。 如果大家想打牌, 她就坐下來加入—總之, 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自己的心意或慾意, 她寧可去體現身邊的人的心意和慾念。 最重要的是—不消說—她是純潔的。」這個吳爾芙稱為「屋內的天使」的女人, 硬是夾藏在吳爾芙和她攤開的紙中, 在她的耳邊輕輕柔柔的說, 「妳是個女人啊, 妳得善良、妳得謙卑、妳得為別人著想,還有, 別忘了,妳得純潔無瑕。」這女人,其實是每個想追求自己的女人內心的鬼魅,於是,最終, 吳爾芙寫道-- 「我轉過身去, 按住了她的喉嚨, 用盡全力把她殺了… 如果我沒有殺了她, 她就會殺了我, 把我的真心從我的文章中整個抽掉。」

我猜想, 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這樣同時是天使也是鬼魅的真理子。 有時這個女人可以殺了心中的天使, 於是她成了吳爾芙, 張愛玲, 或大和拜金女—即使成了這些才女,也沒有保證終身的幸福;即使最後才女還是可能因為不同的不滿足而追殺自己,在寒冬中退進河裏去。 但是天使與女人之間的爭鬥,依舊慘烈不休,女人的怨與悔,也許必須從這個戰爭談起。不管得勝的是那一半,也許我們可以仔細傾聽一番,笑著告訴你她無悔的女人,究竟是天使,還是—無以名之, 姑且讓我稱她為「莎士比亞的妹妹」吧?

吳爾芙筆下, 有著和莎士比亞同樣天才的妹妹茱蒂莎士比亞,是個庸庸碌碌、平凡以終的女人。 在她有名的 《自己的房間》一書結語中, 吳爾芙寫道—「我在這本書中告訴你, 莎士比亞有個妹妹, 但是你不用去莎翁的傳記中去找她的生平。 她年紀輕輕就死了—而且她一個字也沒有寫出來。 她就葬在現在巴士停站的地方。」她為什麼年輕早死呢? 因為在哥哥威廉莎士比亞開始牙牙學語的創作時, 茱蒂也一樣這兒拿本書看看, 那兒拿張紙塗塗鴨。 但是年幻的威廉被父母送到城裏的學校就讀了, 茱蒂則留在家中; 她和哥哥一樣, 熱愛探險也充滿想像, 但是當威廉玩耍一天回來, 拿起詩集朗讀起來時, 她的父母則溫和但是堅定的告訴她, 把哥哥的襪子補補吧。 最後, 哥哥出城探險, 他並沒有想借遊歷寫出什麼偉大作品的野心, 但是旅途中的三五情史, 讓他澎派的心激蕩不己, 於是寫下了幾個膾炙人口的好戲碼; 茱蒂呢, 早在十七歲時, 她的父母己經幫她相好了鄰家愛慕她的少男, 莎士比亞的戲碼一齣又一齣的上演時, 甚至在吳爾芙發表《自己的房間》的前身-- 這個有名的演講「女性與文學」-- 時, 她都無緣前往與會或觀賞, 因為九點正是小孩就寢的時刻, 她得在床邊唸著故事, 陪著小孩就寢呢。

我們不必問,是誰殺了茱蒂莎士比亞,是她丈夫、她的家庭、或是她的工作。 她是自殺的。 妳可以說, 是不公平的社會, 道德, 權力關係殺了她的, 但這些空洞的指控,無法告訴我們,床得有人整理、晚餐得有人張羅,究竟在經營一家人的笑臉之餘,打開稿紙,這個「萬惡的權力結構」在那裏。對我來說,這個殺人的權力結構就在這兩者的源溝中,它讓你分裂而且不段的與自己爭戰,它也讓女人看起來永遠顯得沒有理性、邏輯、令人困惑,如同我的母親,她總是讓我困惑, 為什麼昨天如天使般萬分溫暖, 凡事容忍的她, 今天又突然成了怒氣沖天的怨婦, 叫我不知該感恩,或是該逃脫—直到我自己也陷入同樣的戰場。

訴說著自己無悔的女人,無疑的有著令人動容的韌性,如果不去管她們身上的油煙味, 她們的微笑,也像蒙娜莉莎一樣,神祕而引人遐思。但是—讓我說完這句浪漫全無的話吧—要理解這個神祕的微笑,探索不悔之餘還有什麼真實的人,不要再錦上添花的為蒙娜莉莎寫上獻詩,不要再流漣於黃昏的屋外,幻想屋內的笑語背後還有什麼。跟著這個女人,從廚房、飯廳回到她的房間、她的書桌、或是她的算盤前,那個讓她心疲力竭的戰爭,在那兒才剛剛開始呢。

2007年5月22日 星期二

飲食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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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拍的。

寫部落格的好處/壞處就是日子記得特別清楚。

去年今日拍的阿城煎餅,對了,他們的攤位是在路邊一棵榕樹下哦!

忽忽已過了一年!去年我媽媽的身體多災多難,所幸今年大有改善。去年今日還沒見過avant,今年此日,連avant的媽媽都認得我了。

包煎餅的同時,有一輛車駛近,avant媽媽看了便朝駕駛問:「今天要幾塊?」一聽就知道這位是個老主顧。

avant媽媽說,前一陣子有位來自南投的avant網友也來買煎餅,我聽了就知道是帶了兩隻迅猛龍一次包三十多塊煎餅的深山阿文一家人。

我說:「你們家avant很有名哦,他的網友很多。」

avant媽媽笑著說:「嘿是恁大家攏有給伊照顧啦!」 

我沒告訴avant媽媽,其實我在酒肉吃喝方面反倒是很受他兒子的照顧,哈哈哈!

今天主要目的是去買涼圓。avant家的涼圓真的很優,筍塊及精肉的內餡、QQ涼涼的外皮搭配調味湯,美味又消暑。前此聽他說過他們家丹丹一次可以吃七個涼圓,今天品嚐過後便知此話真實不虛。

昨天和店小二一家聚會,又驚喜偶遇OJ,在彰化來了個小吃之旅。今天吃avant家的煎餅、涼圓,連著兩年都有在五月底會網友聚餐的記錄,雙餘館真該訂五月為飲食友誼月才對。

2007年5月21日 星期一

小滿,雨水相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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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滿(國曆05月20日或21日或22日),所謂小滿,「言物長於此小得盈滿」,也就是說作物的穀粒稍見盈滿,但尚未完全成熟。

其實節氣肇始的時地是秦漢之前的黃河流域,標的性的作物是麥子。有趣的是到了南方,節氣與氣候和稻作的搭配倒也可以吻合。例如台灣的農諺云:「小滿,雨水相趕」,正是描述入梅之後的天氣狀況。

大林的稻子已然吐穗開花 

小滿時南部稻子已有部分黃熟,但是北部水稻成熟時程較慢。有句諺語道:「小滿櫃,芒種穗」,指的就是北部地區水稻在小滿前後開始「做櫃」(含苞),到芒種附近近吐穗開花。

其實中部(彰化花壇)的稻子也還沒有動靜 

小滿也是我的朋友Maavey的生日,祝她今年求職順利!

2007年5月20日 星期日

娃娃兵

上週在陽台烤肉時,幫臭小子拍的模倣衛兵換班秀。聽說他們前一陣子戶外教學到中正廟(哦,不,台灣民主紀念館)去,臭小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衛兵換班,回到家自己就有板有眼的學了起來,不過我們一直都搞不清楚他是怎麼學成同一邊手腳同時起步擺動。

今天聽阿扁說中正廟未來可能會撤憲兵、不再會有衛兵換班表演了。

 

 

2007年5月17日 星期四

【轉載】天空與廚房

四月初,我到金門去旅行了幾天。除了正經目的外,某種程度上,我是想藉著獨自旅行來走出先前的困境。長久以來,我是個很依賴同伴的帶領才能嬉遊天地的人。但隨著朋友們走入家庭、事業,可以同樂樂的友伴真是愈來愈少,我經常都因為缺乏同行的友伴而困坐愁城。一方面既沒有勇氣獨自行動,另一方面又不能安於乏味的人生,我一直討厭著自己的無能。

最近我的朋友Lili完成了自美國東岸開車到西岸的心願,一路上行程精采,簡直就像在看公路電影一樣。最難得的是她在這旅途當中又對女性的生命定位有了諸多體會,Lili把她的心得寫成了這篇<天空與廚房>,讓我讀了非常感動。我為了掙脫綑綁自己的困境而旅行,而Lili在旅行中體會女性對自由與桎梏的抉擇與掙扎。

女人的自由究竟是什麼?Lili認為這個旅程的終站,才是追尋這個答案的起點。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只是心靈自由,還有行動上的自由、觀念上的自由。追尋答案的過程可能會漫長,但我們比起母親那一輩已然幸運許多,因為在這旅程中我們終將互相為伴、不再寂寞。

徵得Lili的同意,全文轉載如下: 

 

天空與廚房—
寫給女人的私房話

I


2007年夏, 於結束近十年的留美研究生活之際, 我決定不管有沒有旅伴, 都要長途開車搬家, 從美國東岸費城開車回到先生所居住的地方美國西岸的聖地牙哥。 於是我一個人租了部大大的福特五百, 把兩年來在費城做研究的家當塞進行旅箱, 開始我近四千英哩的長征, 預計一星期後和先生在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市會和, 然後一路從大峽谷、新墨西哥的沙漠、死谷等, 一路玩回聖地牙哥。

在一星期獨自開車於幾無人煙的賓州、俄亥俄州、和堪薩斯州的鄉下時, 我腦中不斷想起一個星期前, 在紐約一位老朋友的話。 她說,「經過這這麼多年, 這麼多事, 我知道了, 真正的自由在家裡。 天底下只有一個人, 和他在一起時, 你是全然的放下, 那就是你的老公。」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所謂「進得了廚房, 進得了廳堂」的女人典範, 她常笑說, 算命的說她又懶又笨又不好養, 不過, 她很無邪的笑說, 「算命的也說, 不管誰嫁給我老公都會變得又懶又笨, 因為他太會做家事了。」沒錯, 她是備受寵愛, 徹徹底底玩過的女人, 由她口中講出女人的自由還是回到家中, 不禁讓在大草原中漫無目的奔波的我無限低迴。

在我沿路的第二站匹茲堡停留時, 我和兩位同在學界的女性友伴吃早午餐, 兩個朋友都是一個帶走帶爬的小男孩的媽, 兩位也都是既不肯為社會成規也不為愛情讓自己的學術打折扣的女人, 於是我想到了女性、自由、與家庭這個亙古常新的問題, 我半開玩笑的說, 「我來寫這樣一本給女人看的私房書吧, 書名我都想好了, 就叫《廚房與天空》。」然後我告訴她們之前紐約朋友那段還迴繞在心頭的話。 友人A聽了, 她端起她的咖啡, 帶著她與生俱來, 也是來自她世代為東歐知識份子的家庭背景的姿態, 很認真的說, 「但是這不是在強化父權給女人的桎梏, 讓女人心甘情願的回到家而己嗎?」

A說的沒錯。 我想起初次閱讀剛去逝的美國女性主義祖師奶奶貝蒂‧芙莉丹的成名書-- 《女性幻象 》 (The Feminine Mystique)-- 時的感動。 所謂女性幻象-- 貝蒂‧芙莉丹也叫它做「一個無名的問題」(a problem that has no name)—是這種表面看來和樂滿足,但是, 用張愛玲的話說, 在華美的袍子下卻不斷有蝨子噬咬的女性特有的困境。 「我喜歡種花、廚藝、與鄰居交遊, 所有女人該做可以做的事, 但是我還是痛苦不堪, 我覺得我沒有個性…。」 「我好像睡太多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這麼疲倦, 打掃房子不該這麼費力啊, 孩子也成天都在學校…。 這不是工作份量的問題, 我就是不覺得我活著。」「很久以來, 我一直以為所有女人都樂於家務, 為她所愛的人付出, 但是我就是無法從為地板打蠟中得到快感, 另一方面, 我又為自己這種感覺充滿罪惡感…」-- 一個一個女性的告白, 串成一個六零年代美國中產階級的女人的圖形, 用一個精神醫生的話來說-- 「我不知道今天的女人是怎麼了, 我只知道她們有問題, 因為我大半的病人都是女的, 而她們的問題與性無關。」

我們離六零年代多遠了, 我無法判斷, 但每當我看到這部六零年代初期的女性主義經典, 看著一個一個女性觸目驚心的告白時, 仍然覺得泫然欲泣, 因為它們讓我想到只受兩年正式教育的母親的絮叨, 沒有學術語言的她, 其實講的, 也不過是同樣的「一個無名的問題」。 她的女兒, 在國外學府得到最高學歷, 走遍名山大川, 但是她只是用跨洋深究, 跨州開車的方式, 找尋這個無名的問題的答案。 為了該花錢買鍋子或買書, 該走進家庭或衝鋒陷陣爭執多年的母女, 終於在這個無名問題上得到無言的互相了解。 但是了解並不表示找到了答案, 《廚房與天空》是找尋這個答案的過程,寫給我母親, 寫給我自己,也寫給我們這一代仍在追尋自由的女性。

我是個愛吃愛玩愛做菜也常常為兩性齊頭式平等而和先生爭得面紅耳赤的女人。 和其他我所見所聞所愛的女人一樣, 我常掙扎於瑣碎的廚房和窗外無盡的天空。 在堅持自我和自由中, 我選擇了和先生分別在橫跨三個時區的城市居住和生活, 於是, 我有時享受, 有時也必須忍受我這樣的選擇。 在空曠的沙漠和草原中, 想到老朋友的話, 想起十日隻身旅行來所見的朋友, 她們的家人, 和她們對自由和桎梏的選擇, 於是, 不斷游離的我, 和安身立命的她們, 有了共同卻不需說出口的語言。 也許我們的選擇不盡相同, 但我們都在真誠的找尋這一代女人的自由。 廚房不見得是綑綁, 天空也常有詭譎的變化, 自由不是無盡的空曠可以供給的。是尼采這麼說的嗎? – 自由的人絕少想到死亡, 那麼, 自由的人會去玄想什麼叫自由嗎?

開了十天的車, 回到家的那一刻沒有想像中的疲憊或放鬆, 因為這趟的旅行把我平常的自己割離了, 某個程度來說, 不同的我留在一路上招待我的女性友伴家中, 我還在想她們、她們的家、她們的喜樂以及掙扎, 因為, 我雖然走了這麼一條長長的公路, 我還是無法肯定的回答, 女人的自由是什麼。 也許, 旅程的終站, 也才是這個追尋的起點

 

5/22 ifan,沙米家:天空與廚房

5/26 Janine,小城故事:天空與廚房

2007年5月15日 星期二

快樂最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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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幸福開花

上瑜珈課時,老師多半會說明現在動的這個部位、穴位與五臟六腑的關係。我天性魯鈍,老是記不住這些關聯,獨獨記住了這一句:「快樂是最傷心的」。

這是中醫的說法

怒傷肝──肝火旺盛容易發怒,但不把脾氣發出,悶在心里不但會傷肝,也會引起乳腺的不調,所以哺乳的母親在喂母乳時要心平氣和,正在發怒時千萬不要授乳,時常壓抑情緒也是乳癌的原因之一。

喜傷心──過份興奮或不能表達突來的喜悅,都對心臟有不良的影響,確實有心臟病患在狂喜的情況下發病。

思傷脾──相思和思慮過多都傷脾,所以想念一個人或心事重重都會讓人吃不下飯。

憂傷肺──悲憂的情緒會傷及肺。

恐傷腎──恐懼的情緒會傷腎。同樣的,腎虛的人常有無名的恐懼感,對很多事情都怕,變得沒志氣。

西漢《淮南子》<原道訓>中就有:「大喜墜陽」的養生觀,指出過度喜樂會耗損元神。醫藥文獻中,喜傷心的具體案例就是產婦因為得子驟然狂喜,反而有傷心脈之虞,所以有特別一味藥來治它。

《普濟方》<產後諸疾門>:「葎草汁,治產後婦大喜傷心。」

《醫方類聚》<血病門>:「病者汗出正赤,污衣,名曰汗血。皆由大喜傷心,喜則氣散,血隨氣行,婦人產褥,多有此證。」

看到幸福開花時的快樂怎麼可能會傷心呢?

小龍女擅於克制種種喜怒哀樂,怪不得能長保青春啊。

像我這種當不了古墓派傳人的凡夫俗子,只能任由大喜大悲傷心傷肺、七情六慾催老容顏。

Bobby McFerrin, "Don't Worry, Be Happy"

2007年5月13日 星期日

爛柯山的難題

痴夢 - 張惠新

<爛柯山痴夢

前一陣子偶然的機會去看了崑劇爛柯山

說來丟人,我對戲曲所知甚少,乍聽爛柯山,還以為是樵夫入山偶遇仙人的故事。那知道一開場,竟冒出了個朱買臣

向來對於朱買臣休妻故事的印象就是刻板典型的呈現於朱妻如何守不住貧寒下堂求去,對照後來目睹前夫金榜題名、衣錦榮歸的羞慚悔恨。 

然而<爛柯山>這戲最可取的地方便在於誠懇的呈現了朱買臣及妻子崔氏各自的艱難立場。朱買臣年近中年尚是無以謀生的窮書生一人,偶而上山砍柴換幾文錢買米菜。<雪樵>一折中,朱買臣因大雪紛飛的日子不能入山,回到家愧對妻房,站在妻子旁邊畢恭畢敬,還卑微的自稱學生,幽默之中實難掩淒涼。而妻子崔氏,結褵十餘載,未曾過得一天溫飽,自憐自艾的心情不在話下。所以在一次無米為炊的夫妻爭吵後,媒婆登門勸她改嫁鄰村的「張百萬」,崔氏很快就答應了,乃有其後的<逼休>。只是她沒想到,這「張百萬」本人其實是瘸腿的張豆腐,再嫁後每況愈下,悔恨不已。

<逼休>一折刻畫朱買臣得知妻子下堂求去的震驚及其後的悽愴,讓人也為之心頭糾結。崔氏<悔嫁>張豆腐後離家出走,偏偏在無家可歸時得知前夫中舉任官即將衣錦還鄉的消息,她的錯愕、痛悔不難想像。在<癡夢>中她夢想著朱買臣中舉後,不計前嫌來接她一同上任,醒來方知是一場空,夢境與現實的對比殘酷而強烈。生角與旦角在這兩折中都有精采的表演。看到最末一折<潑水>,我一度以為朱買臣動了憐憫之心,就要收了崔氏回去。誰知那「戲眼」所在的馬前潑水仍如常的上演,收不起覆水的崔氏也只能投水而死。

這戲活生生的將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困境攤開來放大。因為雙方的為難都有清楚的呈現,讓觀眾同理入心,所以觀眾可以既同情朱買臣,也諒解崔氏。也正因如此,兩人再度分飛的最後結局才那麼令人遺憾。我不禁要想:如果崔氏離去的腳步可以稍事柔軟、臨別的姿態可以不那麼決絕,榮華富貴後的朱買臣,未嘗不會不體諒她當時的抉擇、而真的重收覆水。對於朱買臣而言,一個互相諒解的善意句點,或許可以在無邊際的難堪與苦痛中提供一絲慰藉,對崔氏而言,甚且可能為她提供一個未來轉寰的空間。

很動人的一齣戲,雖然我對劇本仍有許多意見。比如說,<逼休>一折末了,朱買臣緩步走向後台時,一面難忍悲痛嚎哭,一邊偏又強作振作告訴自己「別哭」、「不要哭」,讓我感到過度造作,這根本該是個善用身段作工來表達情緒、無聲勝有聲的時刻啊!而<癡夢>一折過後,劇情安排備受打擊的崔氏發了瘋的情節,我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惟其有崔氏的清醒,才更能突顯出朱買臣覆水難收的掙扎、也才能合理解釋崔氏萬念俱灰後的投水自殺。

看戲的那週,正好也讀了很精采的這一系列:重看大和拜金女之二之三)。 和崔氏相比,在愛情與麵包之間擺盪多時的櫻子,得到的結局未免太過完美。說來說去,還是只有美女才可以占盡便宜啊!


<大和拜金女>主題曲"Everything",Misia演唱得盪氣迴腸,允為我心目中日劇主題曲第一名!另有卡啦OK字幕版。 

2007年5月10日 星期四

A hug makes my day!

擁抱

雨豆樹與檸檬桉

宿昔之間,便有大梓木,生於二塚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體相就,根交於下,枝錯於上。                -干寶《搜神記》<韓憑夫妻>

拍過的大樹相片中,這是我最喜歡的圖像之一,幫它題名就叫做擁抱。
前一陣子這支free hugs影片十分流行,在許多地方都可見到,我也在Bd那邊留過一些想法

住過北美後,的確很懷念可以和朋友hug的感覺。剛回台灣時,每每見到久違的朋友時,都有想到上前擁抱的衝動,後來都因為怕嚇壞了異性友人而強忍住。

有天晚上我和柏魚娘散步,不知怎麼的聊起了擁抱這回事。我又把上面這段話再說了一次,柏魚娘聽了驀地飛轉過身,大張雙臂,然後我們就在路邊一邊笑著一邊用力的擁抱。

我的眼角馬上濕潤了起來,擁抱的感覺真好啊!

小時候摟摟抱抱不當一回事,長大後大家卻都失去了擁抱的能力。現在我只會與臭小子擁抱,每次他從台北回來,我們都要鄭重的擁抱一下。我會先站穩了張開雙臂,臭小子就退後幾步,小小助跑後一躍進我的懷裡,四肢用力抱著我。臭小子上小學後,有一回我有點感傷的說:「來,Arkun再親你一下,以後等你長大,就不讓我親你了。」臭小子憤憤不平的鄭重回答:「誰說的?我長大後一定還是要讓妳親的啦。」

呵,走著瞧吧!

有人在推行這個擁抱運動,要來響應一下嗎?

2007年5月9日 星期三

公孫琴

聽起來像武俠小說人物的名字。

最近領養了一把1/4的小提琴(前情提要請見iastist謝先生要退休了),幫他取了名字叫Thumbelino。蓋因1/4的小提琴十分迷你,就把拇指姑娘的名字Thumbelina拿來改一下陽性字尾,以符合義大利文violin屬陽的詞性。 

Thumbelino站在蕪琴巨人的肩膀上 

正好iastist帶了Marcelino來訪,就為他們合影留念。

蕪琴與Marcelino前輩合照

公孫三代同堂

夜裡拍照效果不好,又有反光,請別鋤我啊!

鳳梨摘斗笠

DSCN4129

昨天早上出門買早餐時看到的鳳梨收成光景。

看樣子應是一家四口。

忙中仍可與路過的鄰人閒聊幾句。

手裡忙著、嘴吧一邊問我:我削一顆給妳吃好不好?

真是感人的淳樸人情味,但是人家還在忙著呢,趁早收割的這一家人,回去還要趕著每六個裝滿一箱,大約十點左右貨車就要來把滿車的鳳梨載去台北。我連忙推辭,謝過他們的好意,踩著腳踏車就買早餐去了。

(謝謝judie的建議,我從善如流的改了。)

2007年5月8日 星期二

立夏,稻仔作老父

五月六日節氣「立夏」。

台灣有「入夏補老父」俗諺,人們相信在立夏當天,要為年高的父親進補;不過面臨炎熱的夏天即將來到,這時所進補的當然是涼補而非熱補;另外南部則有在立夏日吃「蒲仔麵」的風俗,而客家人在四月八日,通常都會利用採自野外的鼠麴草製作草仔粿或米苔目,供全家大小食用,據說吃了可以減少夏天生疔長瘡。

 

施肥,在有觀音看顧的稻田

我最喜歡一句立夏農諺:「立夏,稻仔做老父。」意思是說,此時稻作已經含苞將吐穗 。

像這樣:

DSCN4147

小小的稻花。

 

延伸閱讀:結穗的稻子還是judie拍得好。

2007年5月7日 星期一

阿里半山行之二

這一張是特別拍給anion看的,triple A的聚會,下一次希望妳能來哦!

 

 

 

山下的桃花心木的葉子都已經是青年壯盛的亮綠色,山上猶有酒紅色的嫩葉。 

線條鮮艷美麗的蛾。

竹仔菜時,其實並沒注意到這隻蟲蟲。

不知名野花,吐著長舌。

DSCN4054

很希望自己住處附近就能有這麼一道山溝,潺潺的水聲不停的流過。

這一面牆長滿了各色植物,植物迷judie拍得快瘋了。

 

2007年5月6日 星期日

阿里半山行之一

光華的苦楝,avant先拍了,後來judie也拍了,我怎麼可以落於人後?

此次阿里山半山行,我帶媽媽加入了judie,karla及她們的父母。主要目的原本是要去光華賞螢的。但因天候不佳,陣雨連連,並沒有能夠看到宛如銀河落九天的遍地閃爍。不過,儘管如此,那晚在茶園裡看到的火金姑,已經是超出最近這幾年來每年所見的加總。

火金姑民宿養的狗「泰山」,訓練有素,會帶著住宿的客人上山。我們走牛山步道,泰山自始至終都陪伴在側。在山上躲避不及淋了一陣雨,所幸兩位媽媽在稱職的judie爹爹護送下,提早到達遮蔽處躲雨。有judie爹爹帶隊真是幸運,不論是陪伴兩位歐巴桑的細心周到、狹路會車時的指揮若定(說實話,當時我踩油門的腳抖個不停)、或是散步時的談笑風生,看了他天生的領導風格,就知道為什麼他的女兒會是我們A字輩的老大。

我們房間早上看出去的景觀,站在陽台上欣賞山嵐的表演,覺得不吃早餐也就飽了。

吃了民宿的早餐,有點疑問:台灣各地的民宿早餐為什麼相似度這麼高。菜色不出下列幾項:麵筯、肉鬆、炒菜脯蛋、花生、漬筍干、偶而有炒高麗菜.......

奮起湖天主堂聖母像,這尊聖母踏著蛇的形象,原來是有特別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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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湖柳杉林

柳杉林步道

 

阿里山小火車

拍小火車要有頭有尾

阿里山小火車當年可是日本人輸出台灣木材的重要管道,剛好今早在Eyeshot那邊讀到他寫的永遠的阿里山老站長張新裕,以及張新裕先生的女兒的留言

就是為了這些驚人的木材,當年日本人才會突破重重困難,建築了這條鐵路,砍伐運走驚人數量的木頭回日本。我阿爸說,當那些深山裡千百年的巨木被攔腰鋸斷時,還發出了巨大駭人的哀鳴,許多伐木工人嚇得落荒而逃,有的還因此發瘋。古木果真是有靈的,我父親如是說。

樹木必是有靈的,所以在林間漫步會感受到它們無聲的撫慰,暫時忘卻憂鬱。聽說巨木被砍前發出了死前的哀鳴,想像著那種怖懼顫慄的心情,令我心中升起一股森寒悽惶。(這才想起去年去阿里山賞櫻時,曾見到一座樹靈碑,但是遍尋照片檔案都找不到)今人乘坐阿里山小火車時,實在不能忘記這一段台灣山林血淚史。

2007年5月3日 星期四

百合

DSCN3956 

本來只知道它叫百合,查了書才知道別名甚多。《恒春縣志》卷九<物產>:

百合:...本草:「一名重箱,一名中逢花,一名重邁,一名中庭」。群芳譜曰:「百合,一名摩羅春,有麝香、珍珠二種」。爾雅翼曰:「小者如蒜、大者如碗,數十片相累狀如白蓮花,故名。百合,言百片合成也」。按:此品可果、可蔬、可藥、一名玉手爐。別有如萱花,紅斑而小;小者名虎皮百合。又一種自生者,曰野百合。

我拍的這應是又稱麝香百合的鐵炮百合,原生種的台灣百合花背會有紅紫色的條紋。

這幾天書房裡是充滿著百合的清香的。

雖然香水百合也很香,可是一聞到香水百合的味道就感覺自己置身於某某嚴肅會場,有地毯、麥克風、長官致辭的那一種。

有人有同感嗎? 

台灣百合同好會

台灣百合工作室

2007年5月1日 星期二

草原之歌

新近入手的還有Huun-Huur-Tu的CD,接觸喉音音樂是這一、兩年的事,最喜歡的曲子首推去年下載的Odugen Taiga(這裡可以試聽)。因為非常喜歡這曲子,才買了這張The Orphan's Lament

原先下載的是Live版,我一直以為前奏是隆隆的草原雷聲,聽了錄音版才知道是低音鼓的錯覺。最近換了有重低音的電腦喇叭,喉音共鳴一發功,我的書桌都整個震動起來,過癮極了。

每次聽這曲子,就會想起去年夏天一個颱風天的午後。我從阿嬤家回來,經過雲嘉縣界的田野,車子裡播著的就是這首Odugen Taiga。我行駛在田野之間,心情輕快,颱風天濕潤的空氣中傳來陣陣草香,彷彿我也馳騁在蒙古的草原上、而萬事萬物都有無限可能。

那樣充滿希望的心情,真是值得一再回味的。

我的書房牆上貼著去年去聽圖瓦雙喉音演唱會的海報,柏魚娘第一次到我家時盯著那海報看,說她也帶了家裡的小朋友去聽。聽過喉音的表演後,竟然還悟出了拉大提琴的道理。我聽得神往,但自己從沒學過任何樂器,很難憑空想像。希望柏魚娘能來寫一篇報告,讓我們瞭解一下喉音和大提琴共鳴的相通點。

Odugen Taiga的歌詞大意:

A song from Todja, in the east of Tuva, which is covered with the ancient Siberian coniferous forest called taiga. A rheindeer herder sings about his habitat, and about being so much at one with the taiga that its aroma is alive in him.

歌詞: 

Huun Huur Tu, "Chiraa-Xoor"(Yellow Trotter)

In the middle of the yellow steppe, Chiraa-Khoor

We rest underneath a lone birch tree, Chiraa-Khoor

The cool wind brings the aroma of juniper Chiraa-Khoor

I'm a traveler, and my spirit is joyful, Chiraa-Khoor

有位為領主牧羊孤兒,唯一的財產是他的快馬Chiraa-Khoor。領主嫉妒他的馬,想要強占為己有。孤兒便逃往他鄉,歌詞形容他沿路看到的景色。孤兒並且為沿途的自然景觀予以詩句般美麗的命名。

再來一首草原之歌

感謝上傳這些影片到Youtube上的樂友們,看了影片我才明白,那些蹄聲雜沓、馬鳴嘶喘、狼嚎、鳥叫,原來都是精妙的現場擬聲演出。

餘音

我的部落格, 2005 - 2019,請安息。 在某個層面上,可以埋了它我感到鬆了一口氣。 曾經那個對著未知的虛擬空間交心的時代早已過去,無畏的心境裸露現在回顧只覺得不堪回首。 最早熱衷於部落格發表時所拍的無趣構圖、失焦相片,當時天真的喜悅現在感到羞赧不已。 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