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今年，我的選字.......

   

 
馬：蘇過，＜詩帖＞，上：王覿，＜平江帖＞，苦：趙孟頫，＜與子陽帖＞

雖然時機歹歹，苦中仍得作樂，所以來聽一首勵志歌曲。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Let us pause in life's pleasures and count its many tears
While we all sup sorrow with the poor:
There's a song that will linger forever in our ears;
Oh!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chorus:
'Tis the song, the sigh of the weary;
Hard Times,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Many days you have lingered around my cabin door;
Oh!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While we seek mirth and beauty and music light and gay
There are frail forms fainting at the door:
Though their voices are silent, their pleading looking will say
Oh!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There's a pale drooping maiden who toils her life away
With a worn heart whose better days are o'er:
Though her voice would be merry, 'tis sighing all the day
Oh!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Tis a sign that is wafted across the troubled wave,
'Tis a wail that is heard upon the shore,
'Tis a dirge that is murmured around the lowly grave
Oh!  Hard Times, come again no more.


至於我自己呢，因為有ipod和白吉翎的陪伴，日子過得挺愜意！

以上報告完畢。

思想枝

那天在恆春，柏魚娘說我們像是也走了一趟東西橫貫公路一樣。對呀，我們從恆春騎到旭海又遶一大圈經滿州回到恆春，這可不是東西橫貫嗎？稱之為迷你小南橫也無不可吧？

我的迷你南橫之旅，比起吾友avant的福爾摩莎大旅行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他這樣島嶼南北騎上一趟，拍的照片張張精采、說的故事個個動聽，真正實現了我心目中騎車愛台灣的理想。但、是

騎車還帶錄音筆採音，這他總嬴不過我吧？

我們在滿州鄉的港仔村休息時，與賣飲料的阿伯聊天。我想起了這張專輯中我很喜歡的最後一首＜滿州景色＞（守牛調），隨口問了棚下閒坐的阿伯和阿桑，發現原來他們都會唱。阿伯有聽眾可以表演，不由得大樂（我在心裡幫他OS：我是國寶捏！），就表演了一首＜思想枝＞。




＜思想枝＞

唱完這首阿伯還預告要現場編一首有兄有妹打情罵俏的歌，不料此時又出現了上過課、有受過訓練的人，阿伯立刻讓賢。聽說我要錄音，蒙面阿桑騎車回家去拿歌本，半途又載了一個姐妹過來，為我們唱了三首歌。






＜平埔調＞　張日貴奏彈　鍾金星採譜

平平雙手一雙腳　有人三頓度未飽
不是命中有衝差　一點手藝啊不受教
平平雙手一雙腳　福祿壽全難得求
前世做來這世收　後世命運啊這世求


＜五孔小調＞

這條山路有較遠　看到美娘欲落園
趕緊開嘴相借問　這個地頭甚麼庄
 
阿娘一時開嘴應　過路阿君大面神
路邊老幼歸大陣　你來問娘什原因

君是單身出外遨　親戚朋友半人無
姑不而終問娘好　這個地頭與地號

（聽君古意說來由　阿娘誠心作導遊
這個地頭真清幽　一個好名叫滿州 ）




＜滿州小調＞

滿州鄉啊好所在　美麗溫暖可愛咱故鄉
民情樸素人正直　勸儉又打拚真愛鄉
東平海墘佳樂水　仙人石鼎好煮魚
瞭望日出太平洋　觀賞月亮南十字星
哎喲　哎喲　哎喲哎喲　男女老幼來跳舞
思想起啊唱心意　五孔小調曲詞真趣味
聽牛母伴聲傷悲　感動人心肝真情意
微微吹來落山風　民謠歌聲滿天空
民謠協會正成功　人人讚美滿州鄉
哎喲　哎喲　哎喲哎喲　男女老幼來唱歌

阿桑讀的歌本，有些（像上面這首滿州小調）是民謠協會請老師來教，新填的詞。有些舊有的曲詞，阿桑說也要看歌本，不然恐怕記不住。這樣聽起來，打算現場編歌詞的阿伯真有三兩下功夫，沒有讓他表現一下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這兩天翻出我的恆春民謠CD來，竟然找到了四、五張。我想起初次聽這首＜阿遠與阿發的悲慘故事＞時是怎麼樣的鼻酸墮淚，這個擅長以歌唱說故事的南國，我願意一再的飛奔前去。



［延伸］聽歌請洽苦桑萎萎陰陰：久違的阿遠阿發父子，讀陳達的故事請洽一蕊華：冷冷的風吹阮紅紅的目箍（6），讀故事看照片請洽哆啦老師陳達歲月，並請記得準備一疊擦眼淚的面紙。

冬至：呷苦當做呷補

柏魚娘攝影

冬至是我尚合意的節氣，因為伊个特別意義佮我尚愛呷个鹹圓仔，最近即幾年我攏真期待冬至。每一年愛寫一篇冬至个文章來自我鼓勵已經是本館个傳統，舊年个冬節我第一擺開始寫台文，算算个竟然已經歸年矣。自幾若工進前就咧想，今年欲作啥物特別个代誌來過冬節？

自吳老師个樹仔園來个烏心石栽仔，老師有交待要較緊種，所以昨日佮大昨日已經分別種落土矣，毋敢閣拖到冬至。

敢講，今年干旦賰呷圓仔、燉補過冬至？

拄好我个朋友柏魚娘共怹尪招我去恆春騎車，看怹安排个彼choa路愛騎八十公里（自恆春出發，經過四重溪、旭海、九棚、滿州、出火閣返去恆春），實在真硬倒，但是機會難得，真希望會當綴去，所以我心肝掠袒横，想講：「好，我共恁拚矣啦！」反正冬至得欲到矣，呷苦當做呷補。共即choa騎車當做是我提早過冬至个儀式。



恆春个田已經有人播落去矣，毋知這欲算今年个第三期稻仔亦是明年个第一期？

沿路一直聽到鳥仔聲，野花開ka真鬧熱，害我一直感覺即馬是春天，隨後閣想：「對呀，遮就是恆春，當然來到遮就感覺春天到矣。」



這兩位就是我个魔鬼教練



我个背景是太平洋（柏魚娘攝影）

佇港仔村休睏个時，硬拗幾个歐巴桑唱民謠予阮聽（另工整理好才搭出來），算是即choa真精采个部分。但是騎車嘛是無三日好光景，騎過九棚了無外久，就一直、一直peh崎，雖然路毋是真崎，但是騎足久、足久攏等沒落崎个路，實在真絕望。好佳哉我个教練柏魚娘一直共我鼓勵，教我安怎出力踏才袂傷緊就悿，閣慢慢仔騎等我，拄著落崎路就佇頭前喊聲，予我提早歡喜一下，真感謝伊。

昨暝返來雖然真悿，提早睏，但是早起比平常較早起來，嘛無感覺鐵腿，可見昨昏呷苦呷補真有效。既然昨昏有呷苦矣，今仔日換來煮一鼎甜圓仔過節！


［華語對譯］


冬至是我最喜歡的節氣，因為它的特殊意義還有我最愛吃的鹹湯圓，最近幾年我都很期待冬至。每一年要寫一篇冬至文來自我勉勵已經成為本館的傳統。去年冬至我第一次開始寫台文，算算竟然已經一年了。從幾天前就在想，今年要作什麼特別的事來過冬至呢？

從吳老師的樹園來的烏心石樹苗，老師交待要趕緊種，所以前天和大前天已經分別將它們種到地裡，不敢再拖到冬至。
 
難道說，今年只剩下吃湯圓、燉補來過冬至而已嗎？

剛好我的朋友柏魚娘和她先生邀我去恆春騎車，看他們安排的那趟路要騎八十公里（從恆春出發，經過四重溪、旭海、九棚、滿州、出火再騎回恆春），實在很艱難吃力，但是機會難得，很希望能跟去。所以我堅定意志，想著：「好吧，我跟你們拚了！」反正冬至馬上到了，吃苦當做吃補，就把這趟騎車當成我提早過冬至的儀式。

沿途一直聽到鳥叫聲，野花開得很熱鬧，害我一直覺得現在是春天。隨後就想：「對呀，這裡就是恆春，當然來到這裡就感覺春天到了。」

在港仔村休息的時候，硬拗幾個歐巴桑唱民謠給我們聽（改天整理好再貼出來），算是這一趟很精采的部分。不過騎車也是沒有三日好光景，騎過九棚後沒多久，就一直、一直上坡，雖然路不是很陡，但是騎很久、很久都等不到下坡的路，實在很絕望。幸好我的教練柏魚娘一直給我鼓勵，教我怎麼用力踩才不會太快就累，又慢慢的騎等著我，遇到下坡路就在前方喊出來，讓我提早高興一下，很感謝她。

昨晚回來雖然很累，提早上床，但是早上比平日更早起床，也不覺得腿疼，可見昨天吃苦當做吃補很有效。既然昨天有吃苦了，今天換煮一鍋甜湯圓來過節吧！

彩色行事曆

冬天的田地似乎給人一種乾枯的印象，但真是如此嗎？若非稻子已割完，裸露出土壤，上哪兒找這麼大片的畫布來染出那夕陽紅？遍地土黃之中，遠遠看到七星茄苳旁的綠光，像是田地裡被傾灑了大片的顏料一般，令人眼睛一亮。





油菜的綠另有一種可以振奮人心、與眾不同的亮度，大老遠就讓人心中雀躍。



附近大部分的油菜田都才剛抽芽而已，唯獨這一區進度驚人。摘菜的歐吉桑說因為這一區田沒有種稻子，後來又雨水多，種什麼都長不好，所以就比別人提早灑下了油菜籽。現在摘的菜，是明天上午要讓他的太太拿到巿場去賣的。



很多田裡的柳丁也都採收了，這一區還有纍纍的果實映照著下午的陽光。每年我都固定買一家牛奶柳丁，他們的柳丁園在我經常路過的路上，等於是我看著長大的。重點是因為以牛奶澆灌，甜度很高，榨汁起來喝得很過癮。



櫸木新葉在陽光下紅嫩動人。




上個月店小二一家來訪，提到油菜花快開了，店小二說：「妳的季節快到了。」我一怔，然後會心一笑。真的，從苦楝的果子變成金色、油菜花開、柳丁成熟，接著就是該造訪幸福橘子園的時機，我的行事曆因為這些期待了多時的色彩，一季都是繽紛。

捉迷藏

乍看平平無奇的一景。換個角度再看一次。







看見了嗎？









哎喲，這位迷路的兵馬俑先生，躲在這裡是要嚇死人啊？

即使是太陽高照，在四下無人的田間小徑，忽然眼角瞥見這位藏在樹叢裡的今之古人，實在讓人心裡發毛啊。

冬天寒

即種天氣，尚適合來聽即曲＜冬天寒＞。

門頭 : 短滾

冬天寒，雪滿山，拙人掩扉，只處獨自更寒
梅香，汝來听阮吩咐，圍爐來加添獸炭
阮情人兼逢雪露冰寒，衣裳薄，誰看顧你？
阮有幾件寒衣，卜送去度我君替換
梅香，叫梅香，你那卜去亦著走來阮再擱吩咐
你去再三共伊人說阮孤單人為伊人割吊
得阮相思病重，只處厭厭性命惡捍
你去再三共伊人說阮孤單人
為伊人割吊得阮相思病重
只處厭厭性命惡捍



閣有振聲社个張鴻明老師傅講解，聽著即種古典个閩南音，歸身軀佮心肝攏舒適，冬天就袂寒囉。

影音來源：南管數位化錄影課程

即篇來佮南台灣彼个尚有氣質个苦桑南管連線。

未卜先知

polanyi幫我報的名，連過去看了。原來這未卜先知還真有點譜，話說今天回到家裡，不知怎麼的，有點想念孫猴子，心血來潮找出《西遊記》來看，結果......

本館的得獎理由如下：

形容有先見之明。西遊記˙第七回：我將此字寫在撐天柱上，如何卻在他手指上？莫非有個未卜先知的法術。初刻拍案驚奇˙卷三十：三四里外，女子從何知道？必是個未卜先知的仙人，非凡女也。

部落格成分：
暮氣沉沉 - 19.66%
謹毛失貌 - 35.62%
未卜先知 - 40.29%
朝陽鳴鳳 - 4.43%

說我是未卜先知的非凡女，應該也是真的。我預測明天節氣小雪，本館定會推出節氣文一篇，而且十之八九Penlock的Tracking，也會來個小雪連線，不信等著瞧吧！

摠草示範教學

粟仔收煞，稻草嘛會使提來利用。作穡人ka割落來个稻草縛做一束一束，叫做摠草。摠好个草會使提去kham竹跤（熱天保持土跤个水分，寒天保溫），嘛有人提去拍草索仔。我哪是看著田底有摠草，就放心啊。尚驚个就是無欲閣利用，乾脆給放火燒田。我滯佇風尾，見擺人leh燒稻草，我个目睭、鼻仔做一下艱苦起來，真食力。其實稻草留佇田底，予伊自然漚乎爛，明年種作个時，土較會鬆，土嘛較有養分，種稻仔m-chiah會媠。

有个田較早收个，已經ia油菜仔籽矣。閣一、兩個月，巡田个時就會用li看著大片大片个油菜花矣，真期待。

這攏是我佇＂田邊俱樂部＂田野調查聽來个。


［華語對譯］

收完稻子，稻草也可以拿來利用。莊稼人把割下來的稻草綁成一束一束，叫做摠草。摠好的稻草可以拿來蓋竹子腳（夏天保持土壤濕度，冬天保溫），也有人拿去編草繩。

我如果看到田裡有摠草，就放心了。最怕的就是稻草沒打算再利用，乾脆放火燒掉。我住在風尾，每次有人燒稻草，我的眼睛、鼻子一下子全難受起來，很嚴重。其實稻草留在田底，讓它自然漚爛，明年種作時，土壤較鬆，也較有養分，種出來的稻子才會漂亮。

有的田比較早收成的，已經灑下油菜子了。再一、兩個月，巡田時就會看到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真期待。

這都是我在＂田邊俱樂部＂田野調查聽來的。

秋收08

*即篇來佮polanyi作連線

自頂禮拜我就ka田主阿伯交待，希望收成進前會當先通知我，予我去翕相。昨昏阿伯个後生就敲電話來通知今仔日早起欲收，但是時間猶毋知。因為愛看早起露水有重否，哪是露水濟，都愛等日頭出來小寡仔曝乎乾了再收。

昨暝搭茫，心內都leh想毋知早起起來天氣怎樣。亂鐘仔設六點四十五，但是我六點半就家已精神矣，感覺窗仔門外黑陰黑陰，有淡薄仔煩惱。雖然如此，嘛是較緊起床準備。一直等到欲八點，天猶未開。八點半个時陣，阿伯怹後生打來講即馬leh割另外一區，真緊就欲到七星樹遐。因為我早都準備好矣，馬上就出門，路上感覺有滴著幾滴仔雨。

到位个時，割稻仔機已經佇隔壁个田割得欲一半矣。車仔拄拄仔停好，相機chhim欲提出來，阿伯怹後生嘛駛粟仔車來到位。我問伊粟仔欲賣去佗位，伊講有台北、苗栗遐个生理人來買（bao歸區）。我問伊：「按呢咱買米个時，頂面寫个佗位、佗位出產，毋都攏無影？」伊只是笑笑，一邊搖頭。



第一擺企佇即欉茄苳跤翕相



大姐割稻仔

駛割稻仔機个是一對尪仔某，查甫人駛機械，查某人夯刀子割。沒需要伊割个時，大姐就過來ka我開講。原來怹滯佇屏東東港，但是歸年thang天攏駛插栽仔機、收豆仔機、割稻仔機全國南北走透透。伊講怹收阿伯怹兜个田，已經十外冬矣。（講到遮，阿伯嘛騎車仔出來看收粟仔）每一年攏會來這滯欲十外工，一擺差不多收三十外甲田。 聽伊講阿伯仔是即搭圍仔尚gau顧粟仔个人，伊種的粟仔雖然無真大欉，但是到稻仔尾來，一穗一穗垂垂垂，足飽閣足水个。平平差不多寬个田，阿伯種个地產量就是比別人較濟。阿伯閣袂kham步，攏會教人安怎顧。

想袂到我當初只是無張持停佇路邊找人講話，竟然就予我拄著尚gau顧粟仔閣尚古意个阿伯，實在有夠好運。



雀鳥仔飛來飛去，若像歡喜ka欲起痟

雖然大姐和阿伯攏講今年个粟仔較bai，但是我看著粟仔若像自來水安呢一直漏落來，嘛是歡喜ka喙仔開開。

影片品質有夠粗，較輸看相片


 


駛割稻仔機愛有技術



像安呢个角度有媠否？

見擺攏佇路邊ka阿伯講話，後一擺等我給相片洗一組出來送伊，都打算欲親身來怹兜拜訪。

2008/11/16



[華語對譯]

從上星期開始我就交待田主阿伯，希望他收割前可以先通知我，好讓我去照相。昨晚阿伯的兒子就打電話來通知今天早上要收割，但是時間還不確定。因為要看早上的露水重不重，如果露水多，就要等太陽出來稍微曬乾了再收割。

昨晚起霧，我心裡就想不知道早上起來天氣如何。鬧鐘設在六點四十五，但是我六點半就醒了，感覺窗外天陰陰的，有一點擔心。雖然如此，還是趕緊起床準備。一直等到快八點，天還沒放晴。八點半的時候，阿伯的兒子打電話來說現在已經在割另外一區，很快就會割到七星樹這一塊。因為我早就準備好了，馬上就出門，路上還感覺有滴到幾滴雨。

到達的時候，割稻機已經在旁邊的田裡割快要一半了。我的腳踏車剛停好，相機才要拿出來，阿伯的兒子也開著穀子車來了。我問他穀子要載去哪裡賣，他說有台北、苗栗的生意人來買走（包全區）。我問他：「那我們買米的時候，上面寫的哪裡、哪裡出產，豈不是都是假的？」他只是笑著，一邊搖頭。　
 
開割稻機的是一對夫婦。另人開機器，女人拿刀子割。不需要她割的時候，大姐就過來和我聊天。原來他們住在屏東東港，但是全年都開著插秧機、收豆子機、割稻機全國南北走透透。她說他們幫阿伯家的田地收割，已經十多年了。（聊到這裡，阿伯也騎車出來看收割）他們每年都會來這裡住十多天，一次差不多要收割三十多甲地。聽大姐說阿伯是這一帶最會種稻子的人，他種的稻子雖然不太大欉，但是到了稻子尾，一穗一穗的垂掛，又飽滿又很美。一樣差不多寬的田，阿伯種的地產量就是比別人還要多。阿伯又不會藏私，都會教人怎麼種。

想不到我當初只是碰巧停在路邊找人說話，竟然就讓我遇到了最會種稻子又最誠懇的阿伯，真是好運。

雖然大姐和阿伯都說今年的穀子較差，但是我看到穀子像自來水一樣一直流出來，也是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每一次我都是在路邊和阿伯聊天，下一次特我把照片洗一組出來送給他，就打算要親自登門造訪了。

金色的午后

一小撮

我唸國小的時候，還沒有營養午餐這回事，住得離學校近的我們會回家吃午飯、看布袋戲後，再回學校去上下午的課。有一天（應該是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一日）中午，我們在扒飯看電視時，爸爸也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媽：「汝有看著新聞否？」爸爸語氣中的不尋常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才知道，前一天發生了美麗島事件。那時我家訂的是中國時報，關於這件事的報導、社論與三台的口吻如出一轍，都是強調員警如何的對「暴民」的攻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政府的處理又是多麼的「明快」（當然我後來就知道了，當政府處理事務缺乏正當性時，就會拿這句「明快」來轉移焦點）。

那時候的我只是個呆呆的小學生，選舉期間音樂老師拿惡魔黨候選人的競選歌在課堂上教唱，我只是有點疑惑：這個名叫Wu Rongxing的、老師教我們回家告訴爸爸媽媽要投票支持的候選人，怎麼鄰里間為他取了個不太好聽的綽號叫做「無良心」呢？儘管如此，當我側面了解爸爸竟然支持的是另一個候選人時，我還是感到了一種被背叛的義憤填膺。

美麗島事件後我有沒有去質疑爸爸的立場，已經不記得了，可能當時氣氛讓我不敢亂問吧，施明德逃亡期間，我可是連晚上上樓都有點害怕的。總之，在那之後，爸爸的一群朋友之間開始傳閱黨外雜誌。那時一有新的雜誌，我就常常跟爸爸搶著看。不知何時開始，家裡的報紙換成自立晚報，也不知何時開始，我就徹徹底底的明白以往受到了什麼樣的欺瞞。

這些轉變的過程和青春期的叛逆是同時進行的。被啟蒙的我，看到同學們滿腔熱血的愛國，只能冷眼旁觀，一方面心裡瞭解他們的無知，一方面又感到很孤單。

接下來的那幾年，每常有反萬年國會或其它的抗議行動，兩大報的立場依然是四處亂扔「暴民」的罪名，凡有稍大型的行動，就稱這群人為「一小撮滋事份子」。（對了，我唸中學時就知道，化學課提到的「分子」是中性的名詞，而加上了人字旁的「份子」就一定是貶抑詞了）我一直沒有機會成為這「一小撮滋事份子」之一，因為當我們到當時的中正廟現在的自由廣場靜坐時，已經沒有媒體敢說我們的野百合學運只是一小撮而已。

這一週來的事件，最讓我憤怒的不是陳雲林，不是「您」，也不是我們那位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的老校長暨現任行政院長，我最痛恨的是到現在還在顛倒是非、態度傲慢的媒體。因為他們讓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美麗島事件後的媒體，騙了我們這一代人的同一股勢力，竟然還想再騙下一代！

幸好我們有網路！

媒體沒進步，我們自己可是進步了。現在當異議份子已經不再那麼孤單，你在主流媒體亂報，我就在網路打遊擊戰。你集中火力，我就化零為整。你不派SNG車，我就來個網路直播。散居各地的「一小撮」終歸會找到隱匿各方的革命同志，匯集成不容忽視的力量。儘管正義的腳步是那麼的緩慢，它終歸是會到來的。

危崖有花

拿到音寧的新書（註一），我略翻了一下，問：「怎麼沒有序？」
要知道，憑她的交遊人脈，找出一打重量級的文壇大老寫序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她嘆了一口氣，說：「這本詩集的出版，是我節節敗退的結果。」音寧曾經認為「人生啊，只要出一本詩集就夠了」。而且早在撰寫那幾本報導文學的作品之前就決定將來出這本詩集時，要放一張裸照在書裡。甚至在去柬埔寨旅行時，就把照片都拍好了。聽到這裡，我笑著拍拍音寧的肩說：「我的朋友裡面，有一種人，不管作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我都不會太吃驚，妳就是這一種。」　　

然而音寧想要裸裎相見的心願，出版社（想當然耳）一聽就怕模糊出書焦點，沒有同意。

至於序，她原先收集了幾個朋友寫的詩，打算就用來作為序，姑且不論詩的內容是有關蛔蟲與糞便，出版社認為既然這是她一個人的詩集，放了其他人的詩當作序，也很奇怪。所以，又沒有同意。只是連詩人老爸都認為不需要收錄那些朋友們的詩，所以也沒成功。

我說那何不放自序呢？

一向大方的她竟露出難得的靦腆，她說以前出書是議題取向，「像是拿了一支旗子一樣，要大家都過來注意這世界上的不公平」，寫詩卻是很秘密的，出詩集比把自己脫光光給人看還要感到害羞。所以，很低調的出版，沒什麼打書的行程，連自序都不想寫。

雖然我不寫詩、也不懂詩，她為了出版詩集而感到的羞赧不安，我朦朦朧朧的竟似有點瞭解。我猜想那是因為詩是音寧最珍愛的語言，她的新詩集就是她的心私集。所以就像她寫給愛人的那首＜是也不是＞（註二）（我最喜歡的一首）的最後幾句：「像愛人啊我交往過的那些　各種顏色交融我，而對你　裸露出透明的光澤」。

因為靈魂透明坦露，所以才有著懷春少女一般的嬌羞。

如果你曾隨蒙面的音寧闖過叢林，聽她感喟過江湖在哪裡，豈能錯過分享她的纖纖詩心？


註一：標題詩＜危崖有花＞：

你說愛
像危崖一朵花
要去　要去
有點害怕　也要攀過去

註二：＜是也不是＞

你以為我是筆筒樹
葉對生成句子而密披孢子黑褐如字
你以為我是槭科植物
春日發芽夏日濃綠深秋火紅
寒冬枯枝般性格分明
你以為我來自中海拔地區
或好吧，意志高傲成貼向天際的鐵杉、雲杉、玉山圓柏
白霧裡松蘿地衣情感的牽扯
你以為我或者已深根
如家鄉店仔頭前那棵平凡的榕樹
頂多陪襯木瓜黃茄子紫
愛幻想的蒲公英
屬飛的果實。但是也不是
縱使你還窺見我入城
發現行道樹單調的禮貌底
七彩蘑菇蓬勃的冒出
你以為已大致摸清我生長的脈絡
知道水分養分思想輸送的邏輯
你甚至撫入我心底
開裂的秘密，理解我
暗藏的好惡與偏執
但是也不是，不止關乎我們時代
越來越隨便的謠傳型塑
不止涉及土壤語言的限制
有些微妙的發生啊
像夢我說給你聽，是我們兩個人的夢了
仍然是我自己的夢；像痛
我與你分享而只能獨立承受
像愛人啊我交往過的那些
各種顏色交融我，而對你
裸露出透明的光澤

泛舟

Ed Gerhard, "The Water Is Wide"

因為怕水，所以一干水上活動我也都敬謝不敏。唸大學時，好像曾和同學在學校的湖上划過船，但是也是緊張得全身僵硬。畢業旅行時去秀姑巒溪泛舟，即使穿了救生衣，還是提心吊膽的恐懼落水。

沒有想到，後來canoeing會成為我最喜愛的休閒活動之一。

運河秋景（taken by bd）

第一次canoeing，是在美麗的新英格蘭的秋天。室友的朋友帶我們去Concord划船。因為藍天空闊、五彩的秋葉絢麗，在水波不興的運河上，燦爛的秋光讓我身心都放鬆，悠閒的享受著泛舟的樂趣，心漲得滿滿的，都裝不下怕水這回事。

從此我就愛上了划船。

在運河划船真是很愜意，兩岸常常可以見到許多生態，像是浮出來曬太陽的烏龜，或是躍出水面的魚兒。鳥兒我認得不多，有幾次見到紅衣主教鳥高高的站在枝頭，總會特別高興。偶而也有孤傲的蒼鷺，立定不動，像是斜著眼看你。冷不防瞬間飛起，巨大的翅膀在水面搧起一陣陣的漣漪。有時靠近岸邊的樹梢也會傳來啄木鳥的聲音，這時我就會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希望可以在叢叢茂密的枝葉當中找到那隻忙碌的鳥兒。有一次，見到一條水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從容優雅的滑過水面，消失在河邊的草叢中。運河邊的樹木，有些會因為靠近根部的樹皮被水獺（或是河貍？）類動物的磨牙嚙咬，因而枯死。其它運河邊的植物，現在只想得起春天時開的紫色鳶尾花，夏天時漂浮著的幾朵黃蓮花。

懷念的當然也有一起划船的人。T只要一下水就像條魚一般悠遊自得，划船自然也難不倒他。通常他坐後面當舵手，控制船行的方向，我坐前面，隨興的左邊、右邊的划著。如果遭遇裝了馬達的機動船時，他讓船身保持恰好的相對角度，不致於被馬達激起的水流打亂了我們的方向。暑熱的夏日午後，他讓船儘量走在樹蔭底下；枝條低垂時，他以巧妙的角度閃過。有一趟划完了上岸，他問我：「難道妳沒注意到我是如何以高超的技巧，讓妳連一根頭髮都沒被樹枝勾住嗎？」我笑著說我當然注意到了，他搶功般的語氣讓我忍俊不禁。

不是說「百年修來同船渡」嗎？但其實「同舟共濟」的緣份也不能保證長久。濟者，渡也。「既濟」是《易經》裡的一卦，原意是已經渡河，卦辭作：「亨，小利貞，初吉終亂。」因為船到了彼岸，你自以為大功告成，陶醉在快樂中，沒想到一時鬆懈的結果，禍端深埋，日積月累後就趁機而起。　

最後一次划船時，我們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即使我們仍如常的去租船、下水，但船身一前一後之間還承載了異於往常的焦慮。那一天曬太陽的烏龜特別的多，一趟來回好像數了有十多隻，我告訴T這可能是我們單次划船看到最多烏龜的一次。T用戲劇化的腔調高聲宣布："We are the champion turtle-spotter!"他語氣中的故作鎮定、勉強輕鬆，還清清楚楚的迴盪在耳際。

直到現在，偶而暑天臨近水面，感受到蒸騰撲面而來的溫度和濕氣，我還會有片刻恍神，好像自己還坐在微微搖晃的船上，聽見手中的槳劃過河水、漩渦拍打船身的聲音。


*這篇屬於夏日的記憶，三個月前起草後就擱著，最近終於又回過頭來把它完成；為的是寫來送給那位住在冰庫海盜國的姐妹。

小篆

好像很少拍樟樹，但其實我非常喜歡享受樟樹的濃蔭及樹下的辛香氣息。
這是我特別喜歡的一棵樟樹，它的枝椏迂迴曲折，又似自有章法。
常從樹下走過，直到上週，它才心電感應告訴我，它的名字是小篆。

路邊的染布教室

大菁與姑婆芋

上個月有幸與染布達人sl姐同遊，因緣際會的上了一堂植物染知識課。

話說咱們的車正在蜿蜒上山時，sl姐忽然喊了出來：「這裡竟然有大菁，快、快停車！」擔任駕駛的好人幫幫主忙不迭的停車，我也好奇的跟著跳下來。大菁是藍染的主要材料，這一叢大菁長在一道山澗的旁邊，樹蔭底下。sl姐說大菁喜好的成長環境和姑婆芋一樣，就是陰涼潮濕，所以有大菁的地方也常能找到姑婆芋。

樓梯草

更巧的是，離這一叢大菁幾步路遠，sl姐又發現了另一叢的樓梯草。她說樓梯草正是大菁的天敵，會侵占大菁的成長環境，取代大菁。

我們正為著這麼巧妙安排的天然植物染教室嘖嘖稱奇，sl姐已經摘下了幾枝大菁，又翻出一條白毛巾，開始染布了。她把撕碎的大菁放進塑膠袋，加水，再把毛巾丟進去，用手去搓揉，加速葉汁的釋出。



我問sl姐，為什麼以前旅行時買的蠟染布，下水之後都會掉色掉得很厲害呢？它們到底用的是什麼染料？sl姐說那些都是「騙人的顏色」。染布的染字，由水、木、和九字組成，意思是以植物為染料，染色的過程中要用水洗好幾次，把纖維之間的雜質都洗掉，再染的顏色才能上色。同樣的程序得重覆很多次，染的顏色才會固定。而商業大量生產的染布，為了省時間、麻煩，都省略多次水洗的手續，當然也有以化學染料染出鮮艷的顏色的。



sl姐在車上一路揉搓她的陽春染缸，等我們到了下一站虎豹潭，她把毛巾拿出來擰乾，讓染汁留在袋子裡，然後就坐在潭邊開始浣紗。



重覆了好幾次這套程序，過了幾個小時，白毛巾已經被染出了幾處深藍。



而她撕葉子、揉搓染缸的手指，也成了深藍色。



sl姐說，即使用同一種植物，如果採用的是不同的部位，如葉、樹皮、根等等，那麼染出來的顏色也常有不同。甚至成熟度不同的葉子，都可能染出不同的顏色。不只是植物本身，連使用的水也會影響染布的顏色。比如某處的溫泉水與某植物的結合，染出來的是很美的藍色。某某植物加某處的水，又可以染出迷人的金色。我聽得眼睛發直、嘴巴張開，殷切嚮往那想像中的瑰麗。

不過，我雖然好色，卻是個懶人，最好是來鼓吹我那很愛DIY的姐妹淘來下海，我只要等著染指她的成果就夠了。

呷餅

臆看覓即塊是啥物口味个餅？

年初和一蕊華佇台南見面，伊tsah淡水新建成个餅來作伴手，家己閣講笑：我感覺我那像是來咧送餅！

聽了阮嘛愛笑，袂結婚个查某囝仔送餅予親友確實是有一寡仔嫌疑。雖然我一直想袂通，為啥物辦喜事要送餅？為啥物毋是送飯、麵、菜、亦是湯咧？





阮小弟欲訂婚个時，去幾若間餅店試呷，最後訂个即間餅店，店面閣舊閣狹，內面真深，有一寡仔暗暗，看起來真正是無上目。但是怹个肉餅真好呷，內面个滷肉濟閣芳，阮阿嬤吃了嘛真謳咾。一斤个餅一塊百伍箍，俗闊大碗。即馬真濟人愛用西餅，彼種餅通常用媠媠个鐵盒仔底咧，掀開內底無幾塊、閣薄釐絲，價錢顛倒貴參參。

另外閣有幾種餅，我有當仔想著嘛會流喙瀾。彼都是大甲个酥餅、台中个松子酥、佮草屯一間老餅店个小月餅。大甲个酥餅其實佮太陽餅差不多，只是台中个太陽餅赫呢濟間，攏毋知欲買佗一間个餅較好，乾脆來買大甲个。媽祖宮口彼間个餅，算是品質有保障。松子酥个餡雖然佮烏豆沙真相像，但是呷起來較無赫呢甜，猶閣有一層軟軟、若像是麻糬个物件，口感嘛boe傷粘，拄拄仔好。小月餅本身真簡單，內面干旦包豆沙爾爾，但是鼻起來、呷起來攏滿滿是香味。愈簡單个物件，欲作佮予人謳咾，顛倒愈不簡單。所以自歸仔年前呷過一擺非常感動，到今仔日我猶真siàu念。

我尚無興趣个餅，應該就是中秋个肉餅（月餅台語攏是講肉餅）。可能是因為我个舊曆生日佇中秋進前，自細漢開始，我的生日彼暫仔餅店都攏咧賣肉餅，無人賣雞蛋糕，所以我看著肉餅都懨氣（其實我是咧使性地，因為我嘛boe愛呷雞蛋糕）。過中秋个時，若是厝內屯傷濟肉餅，我攏看著真煩惱。中秋餅个口味我第一驚个都是烏豆沙，第二驚个是蛋仁酥。因為大部分个肉餅攏甜勿勿，予我吃著強欲起刺疫。只有傳統口味个滷肉豆沙，半鹹半甜我較甲意（但是餡一定袂使摻肥肉，我和肥肉無講話）。

吃餅尚好都是配茶，有當時仔我嘛毋知影我是為著飲茶來配餅，亦是為著吃餅來配茶。


［華語對譯］

猜猜看這塊是什麼口味的餅？

年初和一蕊華在台南見面，她帶淡水新建成的餅來作伴手禮，自己還說笑：我覺得我好像是來送餅的！

我聽了也覺得好笑，還沒結婚的女孩子送餅給親友確實是有點嫌疑。雖然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辦喜事要送餅？為什麼不是送飯、麵、菜、或是湯呢？

我弟弟要訂婚的時候，去好幾間餅店試吃，最後訂的這間餅店，店面又舊又窄，裡面很深，有一點暗暗的，看起來真是不起眼。但是他們的肉餅真好吃，裡面的滷肉又多又香，我們阿嬤吃了也很稱讚。一斤重的餅一塊一百五，便宜又大碗。現在很多人愛用西餅，那種通常用美美的鐵盒子裝的，掀開裡面沒幾塊，又薄的餅，價錢反倒很貴。

另外還有幾種餅，我有時候想起也會流口水。那都是大甲的酥餅、台中的松子酥、和草屯一間老餅店的小月餅。大甲的酥餅其實和太陽餅差不多，只是台中的太陽餅那麼多間，都不知道要買哪一間的餅比較好，乾脆來買大甲的。媽祖宮口那間的餅，算是品質有保障。松子酥的餡雖然和烏豆沙很相像，但是吃起來比較沒那麼甜，還有一層軟軟的、好像是麻糬的東西，口感也不太粘，剛剛好。小月餅本身很簡單，裡面只有包豆沙而已，但是聞起來、吃起來都滿是香味。愈簡單的東西，要作到讓人稱讚，反而愈不簡單。所以自從好幾年前我吃過一次非常感動，到今天我仍然很思念。

我最沒興趣的餅，應該就是中秋的月餅（月餅台語都是講肉餅）。可能是因為我的農曆生日在中秋之前，從小時候開始，我的生日那陣子餅店都在賣月餅，沒人賣蛋糕，所以我看到月餅就生氣（其實我是在使性子，因為我也不愛吃蛋糕）。過中秋的時候，如果家裡屯積了太多月餅，我就看得發愁。月餅的口味我最怕的就是黑豆沙，第二怕是蛋黃酥。因為大部分的月餅都甜膩膩，讓我吃得幾乎要煩懆不舒服。只有傳統口味的滷肉豆沙，半鹹半甜的我比較喜歡。但是餡一定不可以加肥肉，我和肥肉不往來的。

吃餅最好就是配茶，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了喝茶來配餅，或是為了吃餅來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