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6日 星期一

檨仔

「新抽杪紅若丹楓」

最近看到很多芒果樹葉都變紅了,頗有歷史的芒果樹頂著一頭磚紅的樹葉,好像剛染過頭髮的中年女子。那紅葉又幾幾乎就是秋天的景象,只是那紅葉代表的是新生的嫩葉,而非將凋的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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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陰可蔭」

在童年的記憶中,隨祖母回娘家時,那一段芒果行道樹形成的綠色隧道(在此時節也不妨改成磚紅隧道)算是旅途的highlight,看到芒果隧道就知道舅公家快到了。芒果行道樹從小看到大,也不覺得有多希奇。後來讀到陳玉峰教授寫的這一篇,才知道有很多的芒果行道樹都被砍伐,改植小葉欖仁及黑板樹等整齊容易維護的外來樹種,原來這一段綠色隧道的保存彌足珍貴。

其實在這段期間經過這種芒果樹隧道是有點刺激的,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有個芒果炸彈咚的一聲砸在你的車上,留下一團鮮黃的血肉模糊。即使可以手腳靈活轉過方向盤,也未必就能安全躲過對面車道的來車。所幸我還沒遇到這種芒果炸彈的空襲,只見過它們摔在路上甜香汁液四濺的慘狀。

農諺:芒種夏至,檨仔落蒂

那天心血來潮,在台灣文獻叢刊資料庫中輸入「芒果」一辭,竟然一無所獲;等我換了關鍵詞,用「檨仔」下去搜尋才找到了像六月樹上檨仔一般多的資料。

很像豬腰子嗎?

《重修台灣縣志》(1752)卷十二 ,<風土志/土產/果之屬>:

檨(有三種:香檨、木檨、肉檨。香檨差大味香,不可多得,所食者木檨。肉檨種自荷蘭,或云自佛國傳來,或云紅毛人從日本移栽者。即外國所載「南方有果,其味甘,其色黃,其根在核」是也。俗稱番蒜,或作檨。按字釋無檨字。意臺地夏無他果,此果視為珍品,人共羨之,因名曰羨;訛寫檨。其樹高大凌雲,葉尖長,濃陰可蔭。新抽杪紅若丹楓,老則變綠。花淡黃色。結實纍纍,大如豬腰子。入春吐花,盛夏大熟。肉與核粘,切片以啖,甘如蔗漿.臺人或切片晒乾,用糖拌蒸,名檨仔乾;或用鮮檨細切,用糖熬煮名檨子膏;或用鹽漬醃久代蔬,名蓬菜醬。核棄於地,當月即生.核中有子,或一粒、二粒,如豆之在筴) 。

這蓬菜醬我從來沒聽過,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東西,猜想或許接近醃鳳梨?會不會作法已經失傳了?

檨這個字,據說還是咱們台灣人自己偽作的哦。

《小琉球漫志》按字書無檨字,係臺人偽造。

嗯,很好,我喜歡我們的老祖宗有創意!

今年跟judie姐妹新學了一種吃土檨仔的方式:敲膏,詳細方式還是請她自己再補充。因為我依樣畫葫蘆還是兩手芒果汁竄流吃得一塌糊塗,我看我還是繼續愛用甜美多肉的愛文和金煌檨仔吧!

那海外吃不到芒果的台胞們(南美洲進口的芒果品質遠遜寶島檨仔啊),我會替你們多吃幾個的。想要繼續眼睛吃芒果的人則請移駕:芒果產業資訊網

2006年6月22日 星期四

細妹的田

細妹的田

細妹的田

我老妹本來就是個很認真負責,鞠躬盡瘁的員工。現在在宜蘭山上工作,老闆委之以重任,她做得得心應手,又與同事相處愉快,根本樂不思蜀。

閒暇時她跟著原住民朋友上山獵飛鼠,同事海釣回來就有鮮魚可同享,半夜呼朋引伴下山吃宵夜(聽說宜蘭人宵夜愛吃牛排,牛排館都經營到深夜,不知是真是假?),最近竟然還有朋友撥了塊閒田讓她認養,算是陸海空三路都有得玩。

老妹得意的帶我們去看她的田,田裡大部分己種了柳丁樹苗。前一陣子她來整地,現在種了幾株玉蜀黍和香瓜。我看忙碌的妹妹大概也沒空照起工來除草施肥,想吃到她的田裡的出產還要很久很久。

然而我羨慕的倒不是香甜的玉米或香瓜,而是「在宜蘭山下擁有一小塊田」,可以悠然見南山的心靈富足。

2006年6月20日 星期二

山的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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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蘭山莊百合

妹妹工作的地方在山的那一邊,除了不時有山產宅配到家外,家人(特別是我)最大的收穫就是可以找到藉口去東部玩。自去年神木林之旅後,上週末終於又有機會上山了。

下北宜高後在三星停了下來,不是為了買蔥,也不是為了買上將梨。因為老爸發現我的車左後輪扁扁的有點消風,找了一家輪胎行檢查。這一檢查,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輪胎上竟然卡了一隻螺絲釘!若非老爸機警,我這遲鈍的用車人可能會在等會兒車子稀少的山路拋錨「顧路」。

三星村學童放學,看到背景的三星蔥了嗎?最喜歡蔥的我,對三星鄉特別有好感!

過了泰雅大橋,經過玉蘭茶區就是上山的路。棲蘭的海拔只有七百多,將近黃昏上山還不是問題。如果是到海拔更高的明池,經常就得煩惱黃昏籠罩在山路上的濃霧。

晚上山間沒有什麼娛樂,連電視台都只有少少的四五台。爸媽無聊得早早上床了,燈下只有我在蟲鳴蛙聲中奮力的改著考卷。

從山莊遠眺溪谷

我們住的小木屋前面的陽台有兩座躺椅和一個木頭露天浴池,不過我不能了解有誰會願意在沒有遮蔽的陽台上泡澡給人家看。住宿一晚計遭遇壁虎一、蟑螂一、駐紗門飛蛾二、駐紗窗大蜘蛛一、人去樓空蟬蛻一、溝底鳴蛙,翔舞蝴蝶,飛禽鳴蟲不計其數。

早餐過後去走了山莊後的小泰山步道。雖然這名字取得很偉大,其實走起來算輕鬆,一個半小時走完沒問題。因為媽媽還在穿她的復健鐵布衫,就留守小木屋,只有我和老爸一同上路。早晨的步道到處是蛛網,一定得抓根樹枝在前頭揮舞開道。

山徑上遇到猴群十數隻,從阿公級到小baby級的都有。牠們在樹下窺伺著,可能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食物可以餵牠們吧。為了拍照我愈靠愈近,猴群便全部撤退,過了一會兒就消失在搖晃不已的樹枝和草叢之中。

拍糊了,反而像幅油畫,我喜歡

岩壁上有清涼的山澗。

這次行程仍有點趕,走完小泰山就載著妹妹啟程回家了。本來還很想再去松蘿國家步道走走,不過這樣也好,才有藉口再去一次,哈!

2006年6月19日 星期一

橋上橋下

在羅東問路,店家說:「你先上了那座歪仔歪橋....」

歪仔歪橋?一定是我聽錯了。

等到快上橋,呃,原來沒錯,真的叫做歪仔歪橋,雖然實在看不出它到底哪邊歪。

要上山就得經過泰雅大橋,這橋遠比我照的圖好看,只是我拍不出那一道長虹的感覺。過了橋就是玉蘭茶區,前此在苦桑和bd家播出的吳盛本先生,就是玉蘭茶區裡山本茶行的老老闆。

田古爾橋2

在棲蘭附近又經過一座田古爾橋,據老妹不太確定的消息,田古爾是泰雅語勇士的意思(或是一位勇士的名字?)。

一座泰雅名的橋,偏偏坐鎮橋頭的是漢族喜愛的石獅子,怎麼看都很怪。

所以還是往橋外望吧,那左側遠方有紅瓦的建築就是棲蘭山莊。

沿著蘭陽溪溪底到處可以看到一片片綠綠的田,種滿了西瓜和高麗菜。應該流淌著溪水的地方乾涸到可以種菜,連我這簡單的頭腦都感覺不對:我們的自然環境是不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了?

2006年6月18日 星期日

過碰孔

雪山隧道南向入口

小時候坐山線火車總是很期待過碰孔(過山洞),我們姐妹們會一直注意的看著鐵軌前方的路,如果遠遠的看到了山洞就開始興奮了起來。那瞬間暗下來的車廂好像某種神秘刺激的經驗,讓我們在漫長的旅途中不致於感到無聊。

後來習慣了亮晃晃的公路隧道,反而一點也提不起勁來了。

不過我老爸還是很愛過山洞,去年趕在八卦山隧道開通的第二天就去過山洞,前天也趕在雪山隧道通車的當天去湊熱鬧。

其實這事完全在計畫之外,因為我們正好在台北,而且在宜蘭山上吃頭路的妹妹第二天放假,就順便去載她回來。

雪山隧道宜蘭出口慶祝通車的汽球

從前妹妹如果搭親朋的車回家,就得走北橫,彎彎曲曲的山路連她這經常上山下海的人都受不了要暈車。所以有了北宜高,她就堅持不再走北橫了。據她說,真的省了很多很多時間。

聽說當天塞車塞得厲害,我們卻只有在南下入口前小小的塞了一下,第二天北上就一路暢通,我想是時段的問題吧。

不過,說實在的,單調無聊將近十三公里的水泥管,要小心翼翼的保持七十公里速限,又要保持五十公尺的車距,真的是快要睡著了。

比較有趣的經驗是全頻道廣播,原來我們就切到警廣來聽路況。警廣原本就在談雪山隧道通車,忽然節目被打斷,響起了那種百貨公司或火車站要廣播找人尋物的音樂訊號,然後一個清晰的女聲開始說:「雪山隧道廣播,雪山隧道廣播....」

那時的感覺很怪,說不上來,就像是被外星人蓋台一樣。

下一篇再來貼宜蘭行的圖,這一篇純粹湊熱鬧。

最後再補張圖,在宜蘭一間加油站拍的。

趣聯

2006年6月17日 星期六

夏至稻仔早晚鋸

2006/06/14 

連綿梅雨終於結束,放晴後的第二天,看到好多部割稻機在田裡忙碌的穿梭。

以前都沒好好注意割稻機的操作,今天才知道原來割稻機蠻聰明的。它只割下上半部有稻穗的部分,將稻穀與莖桿分離之後,又把稻桿從尾端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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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剛收割的田裡殘餘的稻桿及枝葉。頭臉都包在花布斗笠中的歐巴桑說,這稻草也不用燒,放著過一陣子自然就腐爛了。

那為什麼我老在稻子收割的季節,看到嘉南平原烽煙四起,被燒稻草的煙嗆到不能呼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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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穀就抽吸到田邊等候著的貨車上,金黃色的穀子愈堆愈高,收割的田主心情想必也愈是豐實。

害羞不好意思上鏡頭的田主先生說,田會休息一陣子,下一期稻作要到六月尾才會播種。 

2006年6月13日 星期二

眼看它樓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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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隔不到一星期,再度造訪老宅。

這次是因為移民美國的二舅回來辦點事,我就載著他回去看看。

舅舅說這房子是他三、四歲時蓋起來的,之前台式的舊房子因為一次火災燒燬了。當時日本殖民政權正興旺呢,所以才蓋起了日式的房子。

舅舅朝著破裂的玻璃窗看看房子裡面的情形。

我幫他留影紀念。

舅舅沒說幾句話,只是默默的前前後後的看著這棟房子,一面低聲唸著:「該整理整理,該整理了。」

然後去拜訪了大表哥和大妗,自從大舅十多年前去世後我就沒再見過大妗。大妗記性不太行了,同一件事可以重覆的說個好幾次。可是她一看到我就說:「哎喲,妳价恁媽媽祝像欸!」

回程的車上,舅舅還沒是多說什麼。隔了好久,他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吐出一句:「這就是人生啦!」

在他的喟嘆聲中,我的眼眶兀自濕熱了起來。

2006年6月11日 星期日

眼看他樓塌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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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端午

這座空房子是我媽媽出生長大的家,我小時候暑假回外婆家和表哥表姐們玩耍嬉戲的地方。

外公在日治時期曾任莊長,他蓋起的日式房子大約是附近兩三個莊頭最氣派的房子了。我最愛那房子的檜木地板,分隔前後的假山金魚池小庭院,還有那間(小時候看起來)很巨大的furoba(風呂場,即浴室)。

上圖有藍色門的地方是原來的玄關,訪客都從這裡進出。進了門就是客廳,牆上都是色澤美麗的木條飾板。從客廳角落上了兩層階梯就是貫穿屋子前後的中央走廊。對老宅子的聲之記憶,就是我們一群小孩子跑來跑去在走廊上踩出的咚咚咚腳步聲。偶而我們也喜歡穿著襪子在木條地板上滑來滑去(後來看了候孝賢<冬冬的假期>時,感動得幾乎下淚)。阿妗擦地板時,濕潤的檜木會發散出令人想深呼吸的香氣。

右邊那兩扇大窗是三舅和三妗的房間,房裡沒有床,全舖滿了榻榻米,還可以以紙門隔成兩個小室。表哥們曾經繪聲繪影的指著天花板上方的窄窄空間說,那是日治時代用來躲人的。

這張的右側是客廳,左側是小舅舅和阿妗的房間。對於這間房間我另有一種陰暗的恐懼,因為有位小表妹就是在這裡夭折的。

飯廳早已傾圮,圖中的紅磚牆是倉庫,表哥們以前在這裡養過兔子。

水塔的前面就是那小庭院,左側是外公外婆的房間,拉開門就可以垂下雙腿晃呀晃的欣賞池裡的金魚。外公家大概也是附近一帶最早使用新式沖水馬桶的,連廁所裡都舖著木條地板。房間的另一側有個門,打開後,走下幾層階梯就是風呂場。

左邊是風呂場,右邊是廁所和洗手台。

廚房飯廳及倉庫另外獨立出來在後院,有時候下起大雨,我們還得撐著傘走到後面的飯廳去吃飯。在外公家全盛時期,全家人一起吃飯大概會在廚房開上兩三桌。

這麼大的房子和庭院,孩子們玩起抓迷藏永遠不怕沒地方躲。比較麻煩的是,從前門到後院進進出出,就要重覆好幾次脫鞋,拎著鞋穿過走廊,到了後門玄關再穿鞋的過程。

曾經興旺的宅子,因為幾個舅舅之間對財產分配的意見談不攏,多年來都兀立在荒煙蔓草堆中。

近午的日頭下,我隔著斷裂的矮牆感傷的看著它。原本的後院曬穀場雜草長得比人高,想靠近一點都有困難。但是因為緊鄰著老宅就是村民活動中心,所以門前反而有綠油油整齊得很突兀的草坪。

我可以想像,附近的小孩子將如何的從他們的長輩口中聽說老宅的故事,那內容必然讓人不忍聞問。

如果這時有人跑出來問我為什麼拿著相機猛拍一間破舊的老屋,我要怎麼告訴他:我想念這宅子的人聲鼎沸,我想念我外婆,還有我無憂的童年?

我要怎麼告訴他,荒癈的不止是老房子,還有曾經血濃於水的手足之情?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

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

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清.孔尚任《桃花扇》〈餘韻〉

2006年6月9日 星期五

收穫一把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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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先來貼貼圖回憶一個有陽光的午後。

某個梅雨暫歇的午後,路過莿桐,看到田裡有人收成作物。還沒打開相機電源就聞到香味了,原來是我最愛的香菜--芫荽。

《台灣通志》<物產>:蒝荽,莖葉柔而根多鬚,綏綏然也。時珍云:味辛香,通心脾,達四肢。張騫使西域得大蒜、胡荽,即此(「諸羅縣志」)。「湘山集」;即園荽也.或名香菜。「幼幼新書」:即鵝不食草(「澎湖廳志」)。「本草」所謂葫荽是也(「臺灣縣志」).佛家以為葷菜(「彰化縣志」。)

芫荽又有一名叫興渠,為五葷之一。話雖如此,吃素食餐時還是常看到芫荽,看來五葷的定義不但到處不同,而且愈來愈模糊了。

看到背景那幾堆稻草了嗎?

為了防止夏天土壤水面蒸發過快,植株基部會覆蓋一些稻草,以防止芫荽脫水,並降低地面溫度(芫荽才不會熟了,哈哈!)

蔥和芫荽大概是我最愛的香草植物,曾經自己試著種過芫荽,但是由於陽台連半日照都談不上,從一開始植株就病懨懨的,後來當然還是枯死了。在北美時由於墨西哥菜也常用這兩味來調味,讓我對guacamole這種酪梨醬備感親切。

不過說來慚愧,若非剛好有人收成,平時我路過時可能會以為這是塊長滿野草廢耕的田。

掃晴娘

這兩日雨大得厲害,讓我想起去年梅雨季曾經提起的掃晴娘。上圖是去年六月karla畫的掃晴娘,很有必要再請出來掛著。

2006年6月8日 星期四

香包(三):吉祥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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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買的鎖

在民俗的演化上,避邪的巫術功能進入現代文明後往往功能弱化,而成為一種吉祥的象徵。比如之前介紹的桃子香包,葫蘆香包,以及以下要介紹的平安鎖/長命鎖圖案也可以歸為此類。

前年買的鎖

長命鎖,以鎖鎖住命神,保祐小兒平安長大。至今金飾店仍可買到祝賀嬰孩滿月的金銀鎖片。

這是清代晚期銅製的長命鎖,圖片出處:http://finance.sina.com.cn/money/collection/zaxiang/20051202/16052168030.shtml

魚,這夠清楚了,不用講了吧。

上面這香包設計,既非雲紋也非磬紋,我看了老半天才終於決定,這應該是隻抽象化的蝙蝠(猜錯的話還請不吝指正)。與西洋吸血蝙蝠的意象相反,漢文化的蝙蝠是諧音「福」的好口采。

蝴蝶當然也是同樣的含意。

香包的設計圖案當然不只這些,不過當時買的時候並沒有很清楚的分類概念。是隨興的看了中意就買,所以只能整理出這三篇,提供大家參考參考。

2006年6月7日 星期三

香包(二):應景節物

端午應景,當然是粽子香包當紅,這也是我每年會買的設計。

今年新買到左邊那個綠色的粽子,很有竹葉的感覺,我很喜歡。

桃子是應景的水果,我家端午節拜公媽,公媽牌前就擺了一盤桃子和李子。桃樹桃枝有避邪功能,仙桃壽桃是長壽象徵,不管何時何地都是受歡迎的民俗圖象。

茄子和菜豆都是端午盛產的蔬菜,有句諺語道:「吃茄吃到會搖,吃菜豆,吃到老老。」有一年我在鹿港看到一個紫色亮緞面的茄子香包,愛不釋手,但是那時處於失業狀態,不敢亂花錢所以還是沒買。這幾年來我後悔不已,雖然沒再看到那麼美麗的茄子香包,還是帶著補償心態,買了好幾條茄子。(最下方那條茄子如果不要貼上那幾顆莫名其妙的亮片的話,我會更喜歡它。)

扇子也是傳統端午節物,諺語道「未吃五日節粽,破裘嘸甘放」。理論上,過了端午就進入夏季氣候,暑熱日盛,沒有電扇冷氣的時代,少不得要搖搖扇子(最好還是鐵扇公主那把,一揮就熄了火焰山的寶扇)。至少在唐代,端午前後就有所謂「扇市」,人家多互相贈送扇子過節。(由此看來,「扇等於散」的說法顯然是後起的。)另外,也有種避瘟扇的說法,所以把扇子當成避邪的象徵也無不可。

2006年6月6日 星期二

香包(一):避邪

去年為了買個兒童形的香包,頗費了一番周折。 今年記取教訓,趕在端午當天去了鹿港搜購香包。

大家都知道虎形的香包是傳統設計,可是為什麼香包要用老虎呢?因為照漢代《風俗通義》的說法,老虎嗜食鬼魅,是避邪首選。所以每年我一定要買虎形香包,下面就來個虎形香包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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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排四個,我最喜歡左邊這一隻,甚至覺得它的臉上表情有點慈眉善目。右邊兩隻東倒西歪的,是鹿港一位七十多歲的阿婆手工縫的,一個只賣二十台幣,所以別太挑剔。

這兩隻虎頭香包都非常飽滿厚實,右邊那一隻看起來有點像卡通中的貓。我比較喜歡左邊這隻紅色的。

這一組是極傳統和極現代的對比,左邊的也是鹿港老師傅手工縫的,嘴巴和尾巴都以棉花作出白色的鬚和尾,其尊貴的虎爺地位不容懷疑。這也是我所買過的虎爺香包中最精緻的一個,連它的眉目描繪都威風凜凜,這個要價一百五,打破我多年購買香包的上限記錄。右邊是今年首見的新式虎爺設計,明顯的「巧虎」化,但是該具備的虎爺特徵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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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避邪香包的設計就是公雞,用雞是因為太陽出來時,雞是最早鳴叫的,其性質屬陽。許多巫術用到雞血即是以屬陽的雞來鎮懾屬陰的惡氣及鬼魅,所以應該都要用雄雞。有彩色羽毛的雞也是那位七十多歲的老婆婆作的,左下角那隻雞卻看起來像是母雞,還有長長的睫毛。

葫蘆也是端午傳統香包設計之一。葫蘆的民俗功能,不外乎收妖和施藥兩種,都和端午避毒的信仰有關。古人會以紙剪葫蘆,倒貼於門上,以示倒洩毒氣之意。

這個香包,我完全忘了在哪兒買,跟誰買的(真歹勢)。只記得人家告訴我這是個特殊的避邪香包,裡面裝了些法寶。我買回家來儘力在不破壞香包的前提下把它掰開來看,裡頭有些米粒、一個「乾隆通寶」,一張寫著「唵嘛呢叭咪哄」六字真言的符,或許還有別的,但是這得等我哪天心血來潮拆了香包才能真相大白。

餘音

我的部落格, 2005 - 2019,請安息。 在某個層面上,可以埋了它我感到鬆了一口氣。 曾經那個對著未知的虛擬空間交心的時代早已過去,無畏的心境裸露現在回顧只覺得不堪回首。 最早熱衷於部落格發表時所拍的無趣構圖、失焦相片,當時天真的喜悅現在感到羞赧不已。 偶而...